忠王酒劲上来,老调重弹,又抱怨章和帝抢了本该属于他的皇帝宝座,“……本王才是先帝亲生子,有亲生儿子在,哪轮得着侄子继承大位?” 忠王妃是忠王生母的娘家侄女,对忠王的身世再了解不过,陪着他叹息许久。 先帝视忠王这个异姓王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心想要除掉,但忠王是本朝唯一的异姓王,祖先立下赫赫功勋,轻易动不得。先帝大概也是思量良久,才想出了这个偷梁换柱的计策。 唯一的异姓王变成了自己人,先帝放心了,满意了,认为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计策。 但世事难料,先帝的皇子们一个接一个的死,最后一个都没剩下来。这天子之位,竟然落到了侄子手中。 先帝临死都是不闭眼的。 忠王直到现在都是不服气的。 …… 忠王以为药归尘一定会屈服,谁知两个时辰之后,匡飞无功而返。 匡飞并不是没有说服药归尘,而是根本没有见到药归尘。药归尘值宿皇宫,匡飞见不着人。 忠王觉得扫兴,“便让这姓药的小子多得意一天好了。明日再寻他。” 谁知药归尘值宿皇宫不是一天,而是接连三天,这下子忠王沉不住气了,忠王妃尤其着急,“我的瓀儿,我的湄湄,受苦还要受到什么时候?” 忠王也牵挂女儿和外孙女,派了个能说会道的幕僚程平去见黑鹰卫指挥使李奇,意思是想请李奇求个方便,暂时把固原郡主、江浩歌母女俩放出来,“哪怕是短短一两日,到王府和王爷、王妃见个面。王爷、王妃见到固原郡主,也就安心了。” 李奇这回没把话说死,但言下之意,是这件事情他要多方打点,花费着实不小。这当然就是要钱的意思了。 忠王府豪富,不缺钱,忠王很阔气的抬出几箱金子,命程平当作使费。 这几箱金子送出去之后,李奇总算同意让固原郡主和江浩歌母女俩,回忠王府团聚一日,辰时去,酉时回。 程平再三谢过李奇,其实心里骂了千万遍。 好几箱金子啊,就换了个辰时去,酉时回? 固原郡主和江浩歌,由黑鹰卫“护送”,到了忠王府。 忠王和忠王妃,早就等着了。 固原郡主消瘦了许多,江浩歌不光瘦了,胆子也小了,不像从前那样大大方方的,见了人便想躲。 忠王妃心酸无比,抱了女儿和外孙女,泪流满面,“我的瓀儿,我的湄湄,可怜的孩子啊。” 忠王气得直哆嗦,“本王的爱女,本王嫡亲的外孙女,竟被虐待成了这副模样?” 固原郡主眼泪汪汪,“父王,女儿只是被软禁在宣德侯府,已经这个样子了,也不知侯爷被关在天牢,更要吃多少的苦。父王快想法子救他啊。” 忠王烦恼,“你夫婿这个案子,颇有些麻烦。过两日再说,过两日再说。” 过两天药归尘出了皇宫,忠王命人威胁,药归尘肯定屈服。 忠王妃埋怨,“原来当年驰援金集的人并不是宣德侯?他瞒得咱们好苦。” 当年宣德侯是位年轻的侯爷,又有莫大功勋,当真是位风云人物。 谁知道这功勋竟然是抢来的? 固原郡主对宣德侯一往情深,竭力为他找借口,“这并不是他的意思。公爹这般安排,他做儿子的孝顺惯了,只能依从。” 江浩歌偎依在忠王妃怀中撒娇,这时忽然开口,“依湄儿说,这不仅不是爹爹的错,也不是祖父的错。药归尘是祖父的养子,爹爹是祖父的亲子,总之都是祖父的晚辈。晚辈立下的功勋,就是江家的功勋,祖父做为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