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着医生开的单子去拿药,药单子上写的不仅是药,还有针。 史怀瑜的屁股上要打上一针,而且替他打针的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护士。 女护士叫禹盼盼出去等,她偏不干,吵着闹着不让女护士给他打针。 史怀瑜只得劝道:“打个针而已,你不用担心。” 禹盼盼红着脸道:“除非换个男医生来打针,不然我不答应!” 禹盼盼瞧着她撒娇的样子,心头既是喜爱又是刺痛。他心乱如麻,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和她说。 禹盼盼很犟,史怀瑜拗不过她,准备不打针了。 怎知可爱的女护士说话了。她两眼泛着光亮,俏皮道:“美女,要不我告诉你打哪个位置,你替他打吧。” 禹盼盼愣住,片刻两颊变得更红。 史怀瑜皱眉道:“你这样做,万一打针打出问题了,你负责?” 女护士笑道:“打个感冒药针而已,出不了问题的。” ——真的出不了问题吗? 史怀瑜瞧着她的笑,心中觉得非常不妥。 禹盼盼犹豫之后,居然点头了。她对女护士道:“你教我吧。” 女护士指了一下史怀瑜屁股上落针的位置,便笑道:“就这位置,把药水打进去就行了。”她说完,将药瓶里的药水抽进针管,又轻轻推了一下针筒,能出药水,便笑着退出去了。 虽然史怀瑜曾做出过不少奇葩之事,但他从未遇到过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女护士的脑神经是什么构造,胆子居然能大到这种程度。 禹盼盼红着脸道:“史怀瑜,我记住下针的位置了,不会打错的。” 史怀瑜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相信你不会打错。” 两个人安静对视一会,禹盼盼别过头去,小声道:“那你脱裤子啊。” 史怀瑜嘴角抽搐着照做。 禹盼盼真的替他打针了。但她有些不敢看他的屁股,便用手摸着找位置。 下针,打药,抽针,三个步骤,禹盼盼只用了三秒钟完成,当真是“一气呵成”。 她的确把位置找对了,针筒里的药水也的确打进去了。只不过她抽针时,史怀瑜的屁股已经肿了一圈,而且针眼处有大滴的血流出。 打针打太急,肌肉当然会肿胀,抽针角度不正,也当然会带出更多的血。 史怀瑜只觉右腿麻木,几乎站不起来。 禹盼盼也不看他,闭着眼说道:“好了,你快穿裤子,我们回去了。” 史怀瑜也算硬气,忍着肿痛硬是没吭一声,穿好裤子就走。 可他右腿实在太过麻木,刚走两步,就踉跄着要跌倒。 好在禹盼盼扶住了他。 她没扶过人,莫名扶出了一个非常暧昧的动作。 史怀瑜的手臂搭在她的香肩上,自然垂下的手掌几乎往里按一下便能碰到她的胸。 她居然没有察觉到不妥,反而非常关心地问道:“史怀瑜,你怎么了?” 史怀瑜盯着她,实在没办法说出“你打的针太有冲击力”这样的话。他勉强笑了笑:“病得厉害,有些站不稳。” 禹盼盼莞尔道:“你放心吧,打了针,按时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史怀瑜的脸颊轻轻抽动,露出一个非常僵硬的笑。 禹盼盼补充道:“我等你好起来!” *** 往后的三天里,史怀瑜休息得很好,也有按时吃药。他的病好得很快,已经基本痊愈。 禹盼盼每天都会熬白米粥亲自送到交职院九栋宿舍楼门前。史怀瑜出来拿粥,当着她的面把粥喝得干干净净,再和她一起散散步,聊聊天。 他们的聊天内容几乎都是没营养的废话,彼此心照不宣,不提那些敏感尖锐的问题。 蓝的天,白的云,浩大的校园,欢快的人声。 这种安详与宁静的景象,似乎在任何学校都能见到,而真正能静下心来享受这种祥和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史怀瑜有禹盼盼陪着,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变得甜蜜美好了。 或许在某一刻,他对这种养病的生活产生了依赖。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