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正好不远不近地和笑娘打了个照面。 笑娘看了这略显熟悉的身影抿了抿嘴,然后便调转目光离去了。 于是第一场宴席,在霍随风的刻意冷落下不欢而散。 而特使大人的死期便被排布上了日程。 不过特使并不知霍岩雷竟然将主意打在了自己的头上,他此来除了肩负朝廷的重任外,还有萧家自己的小算盘。 当初他萧家的子弟兵有泰半被划归到了霍随风的名下。可是这些旧部跟从萧家多年,自然有一分情谊。他此番也要秘密联络这些人,许以锦绣前程,假以时日,再收回划拨出去的兵权。 所以这炽焰镇中午炽烈火热,到了入夜气温骤降,也依旧是暗流涌动,热闹得很。 萧月河偷偷从营地潜出,与旧部密探了一番后,并不想急着回去睡。反正他在那营帐里安排下了替身在对灯秉烛夜读,别人都以为他还在,他倒是可以安静地在月下走一走,不必介怀别人打量他有疾的双腿,只拄着拐在夜色里走近崇正郡王宿营的行帐。 此时他离那营地甚远,可总觉得在空气中能嗅闻到一缕伊人特有的清香。 这么伫立河边,凝神细嗅,却发现味道愈加浓了。他抬眼一看,朝思暮想的人,不就带着几个侍女走在河堤之上吗? 笑娘晚上并没吃太多,不过还是想散步一下再睡。此时身在炽焰城,也不适宜走得太远,就在营地边的河旁走一走,不过她的心情,却并非如月下河面一般平静。 白日里,她行方便时,无意中瞟见了立在不远处高阁的那个女子,虽则她带着遮帽,可是笑娘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位应该是公孙姑娘,她身后的侍卫穿着的都是漠北大营的军服。 微微错愕之余,笑娘一下子便明白了,原来这位公孙琴竟然投奔到了霍岩雷的麾下。 若是这般的话,倒也能解释清楚,漠北的军队为何如打鸡血一般突然战力勃发了。 这位公孙琴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替霍随风做卧底了,不然她又为何写信给霍随风? 总之笑娘的心境,又因为公孙琴而变得有些纷乱。于是干脆走一走,静一静心性。 谁想到,却遭遇到了偷溜到此处惆怅的萧月河。 护卫笑娘的侍卫看到前方有人影,便立刻出声问:“何人在那鬼鬼祟祟?” 萧月河站定了朗声道:“怎么,这河边也成了崇正郡王的领地,不许旁人随意走动了?” 笑娘听声音听清来者是萧月河,自然是转身欲走。 可是萧月河却觉得应该趁着这机会,解释了误会才好:“褚小姐,关于你的私隐……并非在下宣扬出去,还望小姐莫要误会了在下,避如蛇蝎。” 笑娘知道,他说的是关于京城里自己和娘亲的身世被宣扬开来,成为攻击她继父褚慎的事情。 不过萧月河虽然说得真诚,可据她知,这话的确是从萧家的女眷那里传扬开来的。所以她言语清冷道:“这也并非造谣,我出身低微是不争的事实,萧世子也不必特意来解释。” 她说得潇洒,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不堪身世太过放在眼中,萧月河也知道,这位姑娘并非如一般闺阁小姐那般畏惧人言。 她可是个为了救父亲,敢闯入花柳巷子的奇女子。也许世间有比笑娘更貌美好看的女子,可是却无如她一般的洒脱大气。 萧月河思念她日久有些入魔,如今听了她冰冷疏离的话,只双拳紧紧捏了一下道:“小姐当知,虽然你我的父辈在朝中政见不一,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小姐你的清誉……一切只怪造化弄人,若是我当初去出家提亲,迎娶你为正妻,也许你我如今大不相同……” “萧世子这话说得怪有意思的,就好像你若提亲,褚将军便一定会答应了。” 就在这当口,霍随风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 原来霍随风在营帐议事后,听说笑娘在河边散步,特来找寻,恰好听到了萧月河怅惘的感叹。 萧月河觉得霍随风有一点倒是跟小时一样,跟着褚家姐姐就跟甩不掉的鼻涕虫般,竟然不一会的功夫又跟来了。 想到这里,又是此恨绵绵无绝期,冷笑着道:“我当时若提,最起码轮不到郡王您来捡漏。” 霍随风倒是淡淡一笑,特意脱下自己披风给笑娘围上,来替她拢了拢发鬓道:“所以萧大人着实不用感慨,这姻缘天注定,笑娘注定是我霍家的媳妇,别人就是再眼热,也是无济于事。” 萧月河懒得看他小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