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面子啊!你在义父家里时,什么都管,可到了自己的府宅时,却这么不上心,竟然还要我提……” 笑娘都要被他气乐了:“这个你也要比!怎么,我若不上心,你便不娶了?那还是快些禀明了万岁,只说我是个惫懒的,给你换个能干的来!” 她不过是玩笑了一句,可是随风却“啪”的一声,重重放下了手里的盛樱桃的水晶碗:“就知道你总是想着悔婚,才对我府里的事情不上心!想当初还没嫁给盛轩呢,就见天地在家里研究着盛轩京城那小破屋的朝向排布,可着地儿地购置的家俬。如今你我的婚事也剩不下半年的功夫了,你倒是研究了什么?我求着你,你都不应……” 说到了一半,小郡王可能觉得求着笑娘上心,也实在是折损男子汉的气概,于是起身挥着衣袖就大步流星出府去了。 笑娘都听得有些瞠目结舌,觉得这就是现任和前任是熟人的不好之处。自己跟前任相处的点滴,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扒起小肠来也便利许多,处处是槽点,吵架吃醋什么的so easy啊! 她虽然不愿意与随风培养出浓烈的情感,可也不想整日别别扭扭的吵架,少不得要哄哄臭脾气的少爷。 可是等了两日不见他回府,哄人的心思便淡了些。 没想到第三日时,他派人来府里,说是郡上有盛会,是当地人一年一度的咯伊节,要举行骑骆驼大赛,郡王请县主去观礼,顺便吃一吃当地特有的小食。 笑娘心知,这便是随风变相的示好了,她便也从善如流,换衣打扮了一番后,便上马车去赶赴当地的盛会去了。 到了盛会的绿洲,当地的百姓几乎都云集于此,还有不少富户人家的女子,彩绸的衣裙上披挂着整套的金饰,远远一看,金光闪闪晃瞎人的眼。 不过当笑娘下马车时,周遭的人却觉得被这天仙般的姑娘闪了一下。 当地的姑娘们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脸膛被漠北的风吹得有些黑红。 可这马车上下来的姑娘,却是身肢纤细,皮肤赛雪,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儿,似乎是两汪盈动的湖水,便是画儿里都不曾见的仙女啊! 一时间有人议论:“那位公孙姑娘就够漂亮的了,竟然还有姑娘比她还美!” 有知情的道:“这位可是惠敏县主,乃是我们郡王的未婚妻,皇帝御赐的姻缘,人能不美吗!” 又有人道:“不是那县主年岁大,没人要,才硬塞给郡王的吗?那中原的男人可都是死的?这样的都无人肯娶,非要万岁赐婚才嫁得?” “娘,我要去中原,那里的媳妇好娶……” 笑娘虽然下车不久,可是满耳朵里都塞满了当地人的各种八卦。 她举目四眺,一眼就看到了身在高台上的霍随风。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的长袍,上身是利落的胡袖锦衫,紧窄的腰肢上束着嵌了碧玺的宽腰带,愈加显得挺拔健硕,再加上那俊美的眉眼,只引得姑娘媳妇们含羞带怯地频频张望。 随风见她下了马车,便撩起衣襟走了过来,伸手去搀扶着她一起登上高台。 笑娘觉得人前如此亲昵,不合礼数。可是随风却低声说:“此地民风与中土大不相同,你我既然是未婚妻,我不牵你,别人还以为我厌弃你了,你总不想被人传成是年老色衰,被男人厌烦的弃妇吧?” 笑娘狠狠挖了他一眼,同样低声道:“那在你们当地,几天几夜不回家宅的算什么东西?” 随风脸不红心不跳道:“那都是有大能耐的男人,在外头给妻女赚取家底呢。我这几日也是军营里事务忙才没得回去……怎么,你想我了?若是想,你也可整治些酒菜,装个食盒子给我送来。军营里其他将士的家眷总这么做,就我没有……” 得,这是又给她排布活计了。 笑娘也懒得跟他辩。心里倒是提醒着自己,毕竟随风年纪小,对她又是热忱而新鲜,若是她摆出一副对婚事不上心的样子,的确是太伤人了。 这御赐的婚姻还没开始,就闹得僵硬异常,也实在有违古代后宅生存之道。于是便缓和了语气道:“你下次再忙,我便给你备食盒子,从军营的大门敲锣打鼓地进,让人知道你是个快要有媳妇的人了,可好?” 随风忽略了她话里的讽意,只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府宅里……” 笑娘入乡随俗,在人前亲昵地替他整了整衣领子,磨着牙笑着含糊道:“府里已经请了工匠,这几日便开始修整,将来你若想换媳妇,倒省了禀明万岁费周折,直接将她累死得了!” 随风听了她的咬牙切齿,却是嘿嘿地笑开了,只长臂一揽,搂着她的腰肢,从这下面熙攘的人群高呼:“咯伊节骆驼赛事,开始!” 伴着金锣的声响,第一批骆驼手,骑着高大的骆驼开始狂奔。 在笑娘的印象里,骆驼总是应该在一片金黄的沙漠里悠哉漫步的。 可没想到这类平日里慢吞吞的动物,狂奔起来竟是如此迅猛,连一旁的骏马都跑不过它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