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 她原先心里是瞧不上笑娘的。就算她的继父当了京城胡骑校尉,可依着刘氏祖父当年的家世,如何能比?也就是这些小乡里的人没有见识,一个个争抢得难看罢了。 可是这自己不要,与被人嫌弃,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等感觉。 想着自己的儿子这般优秀,又是对笑娘一片痴情。可那位拖油瓶褚家大小姐却完全看不上眼……这内里的滋味,当真是酸酸涩涩,叫人意气难平。 她心内倒是愈加寄托着儿子争气,倒叫褚家人看看,就是她们家看不上,将来也有几许的名门闺秀来争抢她家的盛轩。 转年春试到了,因为也许是冬季一场雪灾的缘故,今年的如春试时也是寒风料峭,阴雨连绵。 胡氏一早就给随风新做了被子,笔墨纸砚也是一遍遍地检查,又叮嘱乔伊最近不要跟随风淘气,待得他考完再一起玩。 乔伊表示,他考不考完,她都不爱跟他玩。 笑娘倒是再次感受到了高考临近的气息。只不过这次的主角不是她,而是随风那个小屁孩。 也许是感觉到众星捧月的气氛,随风少爷这些日子没少折腾笑娘,不是叫她陪着自己温书打扇,就是要她切果伺候茶水。 笑娘想了想,觉得这也是跟男主刷好感度的机会,竟然是温和着脾气一一应下。惹得随风写着写着,便抬头看她。 笑娘问他看什么,臭小子竟然回答,真希望一直乡试下去,从来没有发现,她的脾气这般好…… 笑娘真是一口气接续不上来,只假笑着道,让人伺候着固然好,只怕开榜落第时便要没脸见人了,白白浪费了娘亲这些日子人参虫草的汤汤水水。 这次乡试里,随风算是年龄最小的了,像他这么大年岁的孩子去乡试,也叫陪考,就是提前感受下乡试的凝重,试炼下自己应试的胆识,也算是对日后苦读的激奋。 但是这么小的,能考出来,却是凤毛麟角,没有几个。 随风见笑娘咒他落榜,顿时一翻眼睛,喊着脖子疼,叫笑娘再给他捏捏。 他可不认为自己是陪考。就像孙先生所说的,古往今来,像甘罗十二为相的童才比比皆是,他随风搞不好就是个旷古奇才。 总之恩师、慈母、孝顺姐姐轮番上阵后,随风小少爷总算是拎提着笔墨盒子,还有一卷行李准备进考场了。 少爷乡试,全家都出动了。 胡氏抱着晟哥,与笑娘和乔伊一起坐着马车亲自将随风送到了考场。 在监场大门前,笑娘由着寒烟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时,正看见盛家的马车也赶到了。 那刘夫人也亲自来送儿子,一抬眼便看见笑娘披着一件细绒的白貂斗篷,扎着抓髻俏生生地立在马车下。 也难怪儿子死心眼,这姑娘几日不见,又俊俏了几分。 她虽然一早就看过了褚家两朵花,可是抱着儿子的胡氏却是第一次见。 因为随风走上前去跟学兄盛轩搭起话来,少不得二位夫人也要互相见礼寒暄一番。 刘夫人的表面功夫一流,从胡氏到怀里的婴儿皆是含而不露地夸赞一番。胡氏只觉得刘氏甚是随和,自然多攀谈了几句。 笑娘便也陪着娘亲,跟刘夫人身旁的妍雪聊了几句,亲亲和和的样子,惹得周遭相熟的直看。心内暗道刘氏钻营,这向来清高的,什么时候跟褚家这般好? 说话间,盛轩和随风两位同窗便一前一后陆续入了考场。 因为乡试要连考三日,吃喝皆要在板房样的小间里完成。在试场之外的人,干着急也是无用。 于是胡氏留了店铺的一个伙计,在监场外的茶楼里候着,以防里面的随风有不时之需。 这三日里,监场的故事不断。 先是有两个考生舞弊,用蟹脚毛笔沾着明矾,在衣服里衬写下小抄,然后趁着夜里无人时,用嘴喷水,将衣服打湿显字狂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