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娘听了心内默默竖起大拇哥。熊孩子的口无禁忌在大人的外交场合向来有炸弹一般的杀伤力,无情铁血地撕掉一切遮羞布,叫大人们活活摔死在高台之下。 姚氏也不例外,被夫君的侄女亲手撤掉下台阶的梯子,脸儿冲下摔得狼狈不堪。 结果那天,褚慎虽然挽留姚氏吃了饭再走,但姚氏像被火钳子烫了屁股一般,一刻不停地收拾了行李,气哼哼地拉拽着一双儿女出大门上了马车。 许是嫌母亲不够丢人,那褚全临上马车时,又给了母亲一记有力的闷棍。 只见他当着前来送行的褚慎,还有一干孩子的面儿,说到:“娘,你不是要给我向笑娘提亲吗?怎么连提都没提就走了?” 有那么一刻,姚氏想把亲儿子踹死在马车底下,只拎提他的耳朵骂骂咧咧道:“又发昏做了什么怪梦?白日里说些梦话丢人……那是你的继堂妹,娶什么娶?就算她是旁人家的孩子,那般泼辣厉害,你也敢想?可要娶个说不得的祖宗回来,活活气死我?” 喝骂之间,车轮滚动,带着一车啼哭和谐扬长而去。 笑娘听的脸儿也是有些发黑,倒觉得褚全说的可能不是梦话。姚氏先前的确是打自己的主意来着。 这倒是也能说得通起初那姚氏为何对自己百般的热络了。 褚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瞪着那离去的马车,阴郁地长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心疼自己的兄长娶了个不知所谓的泼妇,还是受不得姚氏算计自己一家老小的痴心妄想。 不过那天晚饭时,褚家的宅院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清净。乔伊因为有姚氏在,好几日未能随心所欲地点菜。 晚饭时,她便迫不及待地点菜,吃得也甚是畅快。 今天因为一场闹剧,耽误了下午的自修,是以孙先生又给盛轩和随风加了功课。 他们散学得晚,褚慎便将盛轩留下一起吃饭。 笑娘与盛轩少爷恰好坐在圆桌的对面,倒是一抬头便能看到翩然美少年弯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偶尔目光相对,避无可避,想起白日盛轩少爷替她传信的义举,笑娘便冲着他笑了笑。 结果盛轩少爷白净的面皮腾得又红了,只低头生生吃了一碗的白米饭,却不曾夹菜添汤。 结果随风看不下去,以为学长有些拘谨不好意思,便为他举筷夹菜,然后又撕下熏鸡上的一只大大的鸡腿,放入笑娘的碗中。 他生在王族,看惯了权势争斗,心性也比一般的孩子成熟。笑娘白日里护着他,帮着他,他是领情的,对笑娘比往日里还要亲近些。 而褚慎作为满桌子唯一的大人,自然看出了盛轩少年为何不自在,倒是趁着酌酒之余,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盛轩,那眼神倒是越看越满意。 他如今混迹市井,不过是一介商户,终日里打交道的也尽是商贾贩子,甚少能见到盛轩这般斯文的小公子。 而盛家虽然不是什么侯门权贵、朝中重臣,但是身为地方小吏,也算是体面周全的人家。 太高的门户,他褚慎也攀附不起,倒是这盛家,不上不下刚刚好。 褚慎想到这,心内倒是有了盘算,只待抽时间,由孙先生牵线搭桥,会一会盛轩的父亲才好。 不过接下来店铺事忙,褚慎因为要在京城设立分店,自然要出远门亲自去看看店铺,这一走便要两个来月。 他未及见盛轩的父亲,笑娘倒是好巧不巧,先看到了盛轩的母亲——盛家的刘夫人。 这还要从女学中秋的茶会说起。 那乡间女学的罗氏,原本就是个长袖善舞的,一干小姐们在她的女学里修习甚久,自当给宅院里的奶奶们看看,这些个女孩子们都学到了些什么本事。 于是趁着秋日晴爽,便在秋菊盛开的锦苑里开设了茶会。 这种高雅的社交,在附近乡镇里都是凤毛麟角的。加之罗氏京城上层圈子的作派,那帖子都是烫金熏香的,叫人见了爱不释手。 乔伊拿到自己和笑娘的烫金帖子后,且在左邻右舍的小姑娘间炫耀了一番。再加上胡氏依着那请柬上要盛装出席的要求,特意给两个女孩扯了绸缎,做了两身带着百褶迆地的长尾小裙子,这更让褚家二小姐有了炫耀的资本。 这等类似贵妇才穿得的裙子为了有垂坠感,都是用了织数密实的布料,细细的褶子要层层熨烫缝制,上身的领口也要绣娘细密缝制,且要花费功夫呢! 一般百姓家的女孩子,就算成亲也没穿过这般讲究的。 结果乔伊拿着裙子一连显摆两日之后,惹来红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