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我就不送了。” 苗华月“嗯”了声,坐进驾驶座,直奔宁市刑警大队。 ** 安楠再次恢复知觉,是在医院。 安季同和高赞一左一右趴在床边,钟斯年从病房门外进来,“总算醒了。” “我睡了多久?”一开口就是嘶哑的嗓音,嗓子扯动带来的疼痛感令安楠皱眉。 听到动静,安季同和高赞同时醒来,一个扶人,一个倒水,喂安楠喝水,还记得回答她的问题:“一天。” 而钟斯年把她昏睡期间的事情一一道来,这些安季同和高赞作为安楠的家属全部知道,不需要回避。 原来,苗华月以安楠为人质,一路通行过关顺利到达京市监狱见到了贺泉。 见面过后,苗华月就因杀人嫌疑和绑架的罪名被捕。 “贺泉?”安楠呆住,“她跟贺泉有什么关系?” 钟斯年同样不解:“我们查过很多遍,她和贺泉没有交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见贺泉。” 安楠:“监控呢?” 话音一落,安季同和高赞自觉出门还带上了门,病房里就剩他们两。 钟斯年把平板给她,监控录像里清晰地倒映出贺泉见到苗华月时的懵逼——贺泉根本不认识她。 而苗华月只是盯着贺泉的脸看,全程就在最后说了一句:“我来陪你。” 安楠:“??”我怀疑你在搞笑,但没有证据。 “苗华月有生育过吗?” 钟斯年:“全国各大医院没有她的孕检和生育记录,进监狱当天的检查也没有看到她的腹部有剖腹产的伤疤,如果是顺产……我们没有正当理由检查女性的私密部位。贺泉的亲生母亲确实是林映秋,这点经过证实,不用怀疑。” “亲生父亲呢?贺泉是林映秋被陌生男人……”安楠快速略过某个字眼,“后的孩子,那个男人会不会和苗华月有关?” 说到后面,自己先萎了。 二十年前没有这么多的摄像头,要真拍到了案发现场,当年出了那样的丑闻,宁大真有证据早交给警方协助办案了。 找二十年前一个不记案的强/奸犯,难度太大。 钟斯年拿回平板,劝道:“别想太多,你好好休息,等好全了再想。” 安楠点点头,又道:“钟队,明天我想去见贺泉一面。” 来到京市那么久,她总是在忙,竟然忘记去看他。 “行,我帮你安排。”钟斯年说完就走。 病房里只剩下安楠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过道上医生护士的脚步声,还有医生对病人的嘱咐,隐隐约约,听不太清。 没别人了,她靠在床上,眼神放空,回忆昨天的事,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拆开来看。 再往前地看,追溯缘由。 第一次被仰光誉绑架后,她感觉到身手的迫切性去学了柔道,那时候是真的拼,每天学习每天受伤,很快有了成效。 搬到京市后,异地的恋情与事业,还有京大繁忙的课业让她无暇顾及太多,不说柔道,平常早出早归就在房间里摆弄电脑,和佚名作斗争,和安家的两位老人叔叔婶婶安子真的相处都不多。不是出了安子真被绑架的事,家人就是嘴上喊一句称呼,根本不往心里去。 安季同也因为有了对象和对象逛街吃饭,父女俩的相处时间少了。 安楠不由地想:为什么呢? 佚名有那么重要么? 抓罪犯不是警察的事情吗?为什么她要把该和家人男朋友相处的时间花费在陌生人身上,还一连三个月? 第二次被仰光誉绑架,或者说不是仰光誉,迟早也会有别人。 不得不承认,学习、事业、感情一路走来太过顺利没遇到对手不曾经历艰难,导致她的自信心极度膨胀。 自己不曾察觉到的时候,自信轻易地跨过那条线,转变成了自负。 催眠师诱拐犯的事更是如此。 就算有一部分她想试探上面给她的权限究竟到了什么程度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她知道她很强,强到就算全国范围内曝光也能保护好自己——她相信国家需要她这样的人就不会让人伤害到她。 而仰光誉就是这时候出现的,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她的警惕心不够强,身手不够好,被人轻易制服。 她相信仰光誉不会伤害她,却不代表苗华月不会对她做什么。 自负。 没想到她安楠有一天也会因自负而摔跟头。 摔得好! 现在摔一跤痛一点吸取教训,总比日后把整个安家、公司乃至于国家葬送出去得好! 安楠闭上眼睛,深呼吸十几个来回,再度睁开,眼神褪去浮躁,多了分沉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