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知道文沙性子腼腆,说难听点有点胆小,怕绷着脸吓着他,解释了句:“是我猜测的结果不太好。” 文沙来了兴致,“怎么说?” 文沙是真对案子感兴趣,安楠没有直接告诉他结果,而是一步步地循循善诱:“猫毛既然能被人体排出体外,死者的身体内部就不可能存在猫毛太长的时间。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但是想也知道不可能会是三天。” 人体的胃部有胃酸的存在,什么猫咪的毛发不被分解掉? 三天,绝不可能。 要么男孩的父母说谎,要么…… 第46章 “我怎么没想到猫毛有问题呢?” 文沙笑自己傻,如果他能在安楠之前想到,就不会他是新人,安楠是顾问了。 《福尔摩斯》的排名早已告诉他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深了。 “安楠,你真聪明。”文沙感叹道。 安楠被人夸过很多次,聪明、聪慧、iq高、厉害,可她知道自己不是。 她唯一超过别人的就是足够的细心,非要再说一点,那就是破获《福尔摩斯》数不清的案子积累下来的经验。 想想局里的那几个人,安楠就很头疼。 徐兴贤嫉恶如仇性格冲动,米瑗儿女情长不堪大用,钟斯年虽然是队长对案件和线索比较敏锐,可宁市太平太久,他处理案件的经验不多,文沙倒是有心想干,腼腆胆小不敢发表意见。 开学后,安楠的时间更紧张,一半学校一半公司,回家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没太多精力放破案上。 她有意培养一个能用的人,或许以她的年龄与资历来说,谈培养有点夸张,从实际用处和做法来说,确实是的。 “说说你对案子的看法吧。” 文沙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小心地偷瞄安楠的脸色,见她不像生气的样子,花时间组织一下预言,说道:“宁市总共发生五起案件,除去第四起,另外四起杀人案的共同特征是死者全是男性,抛尸宁河。在这起案件发生前,共同特点还要加上一点阉割,既然第五起案件的受害者身上没有,我有理由做出猜测……” 提到案子,文沙越说越顺溜,等到猜测部分,他又信心不足地看了安楠一眼。 安楠鼓励道:“你说,说错也没事,案子没有侦破前所有的可能都得考虑进去,不用怕说错。” 顿时,文沙就有了勇气:“一,阉割只能算是报复和惩罚手段里的一种,而不是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固定特征;二,这起案件与前面四起不是同一个犯人。” 文沙憋着一口气说自己对案子的猜测,说完后白皙的肤色因缺氧而涨得通红,他忐忑地看着安楠寻求认同。 安楠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对了! 兀地,文沙的脸上绽开一个明亮的笑容,半点不复往日的腼腆。 笑容一瞬即逝,就如同被家长夸赞又非把欣喜强压在心中的少年。 安楠淡淡地笑,诱导他继续想:“我们再来看你提出的两个猜测的可能性,首先,第一种,你为什么会认为死者身上的伤口是报复与惩罚?” 文沙想当然地回:“阉割!凶手对男性的仇恨太深!阉割在古代是宫刑中的一种,还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割去,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性特征被割,尊严被毁,这对男性而言相当残忍。” 安楠没有评价他的说法是否正确,只是问:“这是前三起的特征,那么第五起呢?” 文沙想起那个浑身是伤各种伤痕都有却唯独没有被阉割的小男孩,眉头微皱,底气不足。 他不太有信心地说:“伤口很多,种类很多,说报复与惩罚也是对的,但是不阉割这点……凶手总不可能是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放过他吧?” 这理由,文沙自己都觉得扯淡,所以脑袋微垂,脖子下缩,整一个怕回答错问题被老师打手心的学生。 安楠暗叹钟斯年这个白银带青铜带得真不容易,还好有她这个王者当外援。 “前三起被报复与惩罚的原因是什么?” 没被骂,没被打,安楠看着不像生气,也不像要累积一起打手心的样子,文沙放心不少。 “三位受害者的私生活混乱,对女人的态度异常随便,用完就丢。”说完前三起,不用安楠问,他自然而然地说了第五起,“第五起,还没查出太多线索,可显然与前面不同。” “对。”安楠先肯定他的说法正确,而后在文沙略为惊喜的目光中,说道,“四人死法不同,但还是能看出不少共同点,右撇子,医学背景,身高。” 文沙有点懵:“这几点不是从第四位受害人身上看出来的吗?” 安楠一口气噎在喉咙里,真想一巴掌拍上去,把文沙的脑袋拍得灵活一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