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之后,贺大刀天天不着家,在外包小姐,和狐朋狗友喝酒泡脚夜不归宿,林映秋不敢说,不敢抱怨。 直到贺大刀沾染上了赌,越赌越大,越赌越输,越输越赌,越赌越不满足,终于他把主意动到了林映秋的身上。 一个漂亮的大学生,有多少男人想上啊? 林映秋的噩梦再度开始,没有尽头。 说完前因,贺泉停了停,喝水润喉。 安楠同情林映秋的遭遇,但又不解,“你为什么要沾染上这一切?这些是上一辈的事,与你无关。” 贺泉笑了,“安楠,你果然是不一样的。” 安楠:“?” 贺泉低低地道:“她嫌弃我是强/奸犯的儿子,他骂我是小兔崽子,我从六岁开始洗衣做饭干家里和养猪场所有的事,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罪恶的,不该出生,早在肚子里就应该被打掉。” 安楠倏地起身,拉开贺泉的长袖,果然下面是一道道青青紫紫的伤疤,有些时间久了,有些还很新。 这就是贺泉大夏天不敢穿短袖短裤的缘故。 她捏紧了拳头,嗓音压得很低很闷,闷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没人规定强/奸犯的儿子一定是强/奸犯,贺泉你很好,你和他不一样。” 很好吗? 他这个连杀九个男人且分尸的凶手,他这个害死母亲的凶手? 安楠学妹,真的是像太阳一样的人呢。 贺泉拉着安楠坐下,继续讲故事。 有一天,他收拾厨房,在贺大刀绝不会进去的厨房里翻找了一个小本子,里面记录了林映秋陪/睡的日子和次数。 后面,还有她的怨恨。 她怨恨那个不知名的强/奸犯,怨恨给她带来更多噩梦的贺大刀,怨恨时时刻刻提醒她不堪过去的贺泉,怨恨那些把她当成妓/女的男人。 她产生了杀人的想法,并且在后面附注了实施过程,她要让那些男人活生生地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受尽折磨,一点点地死去。而后把所有罪名转嫁给贺大刀,让折磨她多年的贺大刀成为替罪羔羊。 贺泉等了很久,林映秋没有执行这项计划,她依然像个破碎娃娃一般机械又死气沉沉地生存着。 二十年的不甘,二十年的怨恨,让她产生了报复的想法,可是没有报复的勇气。 贺泉二十岁生日的这一天,林映秋送了他一套新衣服。 贺泉很满足,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收到母亲的礼物,哪怕并不合身,哪怕母亲并不曾说过一声生日快乐。 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甚至在很多孩子看来理所当然的温暖,到了贺泉眼里,成了他想抓住的最后的阳光。 他决定代替没有勇气的母亲执行杀人计划,把那些该死的禽兽送进地狱。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那些男人受尽折磨与痛苦死去,没人知道是他动的手。 直到他跟踪段飞,见到了安楠。 贺泉的眼睛在发光,“见到你,我突然发现其实我母亲可以有另一种生活方式,她要是能像你一样勇敢反抗,拿起武器,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安楠并不同意他的说法,如果林映秋做得到,就不会忍受了二十年而不敢反抗,就不会单单只是把杀人计划写下来藏起来而没有付诸实践。 林映秋太胆小了。 贺泉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说道:“后来我知道你们是不同的,你很耀眼,像太阳,你看到的世界很大很广,而我的母亲是一盏床头灯,只看得到那一点点的位置。她做不到像你一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