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梧当初给他的一箭大礼,他欣然收下了,那箭到现在都还放在他书桌的案头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还回这份大礼时,定然叫他伤筋伤肺。 自比试的武场归来后,姜秀润到底是耐不住徐应的软磨硬泡,在客栈的后院里指点了他射箭的技艺。 那徐应倒是个心思玲珑的孩子,虽然跟姜秀润一样拿不稳大弓,可是用起姜秀润的小弓来,很快便得心应手。 当一连射中了三箭后,徐应兴奋得脸颊微微泛着绯红,直盯着姜秀润看,似乎是想求得表扬的孩童一般。 姜秀润却看了看日晷,只道自己习惯了下午休憩一觉,让他独自练习,自己就不奉陪了。 那少年在她经过他身旁时,小心地提着脖子嗅闻了一下问道:“学兄,你用的是什么香,怎么这么好闻?” 姜秀润正要说我从不用熏香,这不过是皂角的味道罢了。待要开口时,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自己与凤离梧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对话。 想到凤离梧,她这一刻才意识到为何从见到徐应的第一眼,她便莫名地觉得有些眼熟了。如果忽略徐应的肤色和身形体态,眉眼之间却是和凤离梧有些相像。 这种诡异的相似,不禁让姜秀润浮想联翩。如果不是年龄在那摆着,凤离梧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私生子,她还真要以为是太子流落在外的子嗣。 徐应见姜秀润有些发呆,问道:“学兄,可是有什么事,小弟愿意效劳。” 姜秀润回过神来说道:“无事,只是有些担心书会时表现不好给先生丢脸。” 徐应笑道:“学兄箭术过人,必能拔得头筹,却是无需担心。” 待徐应离开,姜秀润转身回了屋子,在浅儿服侍下净面泡脚,心中还在想着徐应的事。她总觉得有些不妥,但是细细想来却又没有头绪。 呆呆盯着温水中微微发红的小脚,姜秀润忽然打了个冷战。姜秀润常和厨子侍卫等人天南海北地闲聊,听来不少道听途说的幽闻秘事,其中便有关于凤离梧的弟弟凤舞的。当年凤舞于幽禁中急病而亡,有不少传言是凤离梧铲除了隐患,断绝了弟弟争夺王位的可能,但也有说法是凤舞并没有死掉,而是诈死脱身,逃出了洛安。 有那么片刻,姜秀润猜测徐应会不会就是已经死去的凤舞,但是想到徐应那还有些稚嫩的面庞,明显是个少年郎,年龄上相差太多,才有些释然。毕竟凤舞与凤离梧只相差三个月,怎样都不会这般脸嫩。 想到这,她觉得自己也是天马行空,想得有些远了,自我解嘲地一笑后,就此歇息,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射艺比赛。 第二日,姜秀润和对手居然被带到了一小片湖泊旁。湖泊中已经埋下了数百根的木桩,木桩间有轻薄狭窄的木板相连。有的木桩上立着箭靶,由近及远,一直延伸到湖泊深处。 射手要踏上木桩,顺着木板来到比赛处,射出十箭。获胜者顺着木板和木桩,来到下一关。 射艺分成四关,每一关的箭靶都要比上一关远五十步,而连接木桩的木板也一关比一关窄狭,最后一关的木板堪堪可以容下一只脚儿。 因为射术比赛,每年的赛事流程都是推陈出新。是以参赛的这些学子们也没料到今年的花式,竟然这般挑战人的定力心神。 姜秀润踩上木桩,心中也是有些打鼓,心中暗道是哪个出了这等阴损的主意。 好在她身轻体柔,踩到薄薄的木板上,木板只是上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