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自生自灭! 这般想着,他冷着脸站起身来便走。 姜秀润自然是想亦步亦趋紧随其后,奈何方才一直跪在席上磨墨,双腿发软,加上脚上还穿着为了搭衣裙而登上的高齿木屐,这么走得急了,下屋室台阶时,脚下一滑,咕咚一声从台阶上跌落而下,这脚一下子崴的不轻,背给硌在了台阶上,力道甚是不轻,疼得都直不起腰来。 凤离梧原本走得甚是大步,这回头一看,便看见那波国的王女长发披散,红裙撩动,摔在台阶上起不来的光景…… 他皱眉大步走了回去,半蹲下来,却看见她的脸疼得煞白的光景,便伸手试着扶她起来。 只这一下,不知伸拉到哪里,姜秀润只觉得疼极了,可是她也是才醒悟自己还未换回男装,便是咬着自己的手背,拼命不发出痛苦的声音,免得惊动了侍卫,被闲杂人等看破了玄机。 凤离梧可是看不惯她那自虐般的行径,只一把扯下她的手:“哪里疼?便说出来,咬自己作甚!” 姜秀润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可是依然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可能是哪里摔得重了,动弹不得……还请太子唤人叫我的侍女浅儿来,让她帮我换了衣服,再背我回去。” 因为换回女装的缘故,她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刻意压低声音,又因为腰背疼痛,娇软的声音微微发颤,只让凤离梧的耳朵有被灌入暖风般瘙痒…… 他皱眉检查了下她的脚踝,崴得甚是厉害,那腰背似乎也被撞了一下。 于是他抬手便将她扛抱起来,转身送回了屋子,然后拿起衣服来帮她换。 姜秀润见他没有避开的意思,便言语间暗示着太子避一避。可是凤离梧觉得自己跟这东西耗费的甚久,也是不耐烦了,只绷着脸道:“里面不是还有里衣吗?快些换了,不然便这样回去叫郎中!” 姜秀润见他一副嫌弃的样子,也是一咬牙,只脱掉了红色的嫁衣,又赶紧换上了自己先前穿的儒衫。 只是她不知,许是方才挣扎抱起又放下的缘故,那缠布的头儿略松动了些,在换衣时,更是有些松垮垮的,起伏沟壑呼之欲出。 凤离梧没有说话,只垂着眼眸,待得沟壑尽被男子儒衫遮掩,那波国王女又重新盘好了头发固定了发冠,才道:“你的头发太乱,不宜叫人,孤背你回去。” 姜秀润哪里敢劳烦国储殿下?当下连连摆手说“使不得”,可是凤离梧的耐心也是用尽了,压根不搭理她,只一个巧劲儿,便将她颠上了自己的后背。 见姜秀润还不老实,便冷声道:“没有被人背过?靠过来些!难道还要再摔下去一次,讹我太子府的汤药?” 事已至此,倒是真不能太矫情了。姜秀润不甘不愿地趴伏在凤离梧宽阔而结识的后背上,小声嘀咕道:“回禀殿下,怎么会没被人背过?母后也在花园里这么背我…… 凤离梧没有说话,只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那些侍卫们没得太子的召唤,也不敢上前。于是亮着点点荷花宫灯的花园子里,只有这主上与幕僚二人,上下交叠,疾步前行……此情此情,若是传扬出去,又是太子爱才的佳话一桩! 凤离梧初时还问她疼不疼。当姜秀润说,似乎缓过来了,并不那么疼了,请太子放下她让她自己走时,他也不答话,依然稳稳地背着她前行。 天色很黑了,可是姜秀润还是觉得太子的前行路线有些不对,这……穿花园,过小桥,走竹林,绕了九曲十八个弯儿,竟跟她前些日子溜走那两位前来验房的夫人的路线颇为相类…… 虽然自己不算是很重,可是太子也不必绕路前行啊? 难道是天色太黑,太子看不清路,走错了路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