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在做梦。可稍一偏头,余光下晏欺那张异常平静的面庞近在眼前,是说不出的温和与坦然。 比起往日若即若离的退缩和回避,眼前的晏欺,就这么安稳顺从地陷在软枕里,眼角眉梢染了微许疏淡的柔情——是,真正的柔,也是真正的情。好像所有的凌厉与刻薄,都在此刻无声卸除下来……现在,他只是最初那个“似玉非玉或为玉”的玉,完美无瑕,只让人抑制不住地想要朝他不断靠近。 晏欺自己大概意识不到,他不再执着推拒的反应于薛岚因而言,无疑就是一种盛情难却的邀请。 【有删节,你们懂的】 晏欺瞬间就僵滞了:“你简直是……” 薛岚因饶有兴致道:“我简直是什么?” “……畜生。” “谁家畜生能把你伺候得这么舒服?”薛岚因笑眯眯地将晏欺抱了起来,架在臂弯里,洋洋自得似的打了个转,“嗯?够不够舒服?够不够快活?” 晏欺让他折腾得够呛,仿佛很想躲让偏又不能,便只好侧头讷讷道:“行了……差不多闹够了,该歇息了吧?” “哦,你算是交代了,也就完事儿了。”薛岚因突然停下来,满脸幽怨地撑在他手边,不高兴道,“那我怎么办?你自己爽了,就扔下我不管了?” 晏欺好像很怕他了,简直是各种花样层出不穷,这会子掀过一旁的被褥罩在身上,一股脑地缩回王八壳儿里,勉强伸出半截胳膊朝外一指,道:“你……你去找个花瓶,自己随便弄两下就成了。” 薛岚因眉心猛地一跳,竟活活给他气笑了出来:“花瓶?好好好,我这就去找个花瓶,找个花瓶……”说罢果真就上下捣腾地,像在翻找什么东西。晏欺听着声音不对,刚从被褥里探出半颗脑袋,人就已经被薛岚因整个儿翻了过来,惊恐仓皇之下,连忙又出声问道:“你又做什么?” 薛岚因面不改色地捏着床角那只小瓷盒,随口敷衍他道:“找花瓶啊。” 盒盖被他小心旋开,入了骨的草药清香霎时扑面而来,晏欺连骂人的心思都直接压下去了,好奇得打紧,忍不住小声问他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软玉脂膏。”薛岚因冷冷斜他一眼,继而添油加醋地出言酸他道,“人家云翘小姑娘说了,晏公子一双纤纤玉手,免得让北域风沙给蹭破了皮,特地送你这小玩意,有事没事擦两下,还能顺便想想她。” “云翘?”晏欺愣了愣,大概在云翘还是云盼两个人之间踌躇思考了一会儿,慢慢才反应过来,估摸着自家狗徒弟是醋坛子翻了,便无奈又上前去握他手道,“我又用不着这个,大男人没事擦什么手?明早把东西拿去还给人家,不然白糟蹋姑娘那点心意,要遭天谴。” “……晚了。” 晏欺闻言声音一停,再抬头时,便见薛岚因那混账小子半边的手指已没入瓷盒底端,几乎是毫不怜惜地,直接朝外带出大量馥郁粘腻的软状膏体,全数抹在指尖,依次摊开涂匀。 ——今夜,分明还漫长得很。 【有删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