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雀却又露出那种迟疑之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何不问问陛下的蝴蝶?” 谢长晏一怔,继而大悸——作为未来的皇后,在听闻玉京三宝时,最感兴趣的却不是未来夫君的那一宝,这也…… “那个……啊哈,你不也说陛下的蝴蝶不可见吗……”她尴尬地笑。 商青雀悠悠道:“别人不可见,姑娘,却是有机会的。” 谢长晏垂下眼睫,抚摸着酒杯上的花纹,有点不想深谈下去。 郑氏忽欠身过来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都怪我,教得你这般脸薄,还不好意思问陛下的事呢。鹤公既为你请来商夫人作陪,自是要你多多向她请教的。” 谢长晏一愕,看着郑氏,郑氏给了她一个眼神。 谢长晏当即露出含羞之色,配合地娇嗔道:“娘……” 商青雀见状一笑,不再多言。而底下正好起了一阵锣鼓声,众人俱都精神一振的样子。 商青雀道:“斗草开始了。” 言罢,就有一个舞姬捧着一个巨大的银盘朝这边走来。走到案前,屈膝跪下,将银盘举过头顶。 商青雀示意谢长晏将灰草取出,放到银盘上。 舞姬得了草后,又捧着银盘去往别的席案。众人纷纷将草取出来,放在上面。 商青雀介绍道:“为了公正,草木统一交由二人斗比,采淘汰制。” “若二人舞弊?” “若草主对斗草结果不满,可要求亲自下场比试一次。不过,一人仅限提一次。” “若两草相遇,一根比了好几场,另一根却只比了一场,如此对决,岂非不公?” “所有对决,都在同数之间。” 谢长晏转了转眼珠:“如此面面俱到,我没问题了。” 二人继续看向下方。 两个八九岁大的童子被舞姬引到中间的一张空席上,二人对坐,身旁各放一具两耳大铜壶,另有人备了笔墨在旁记录。鼓声停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紧张。 舞姬依次将草递给二童子,童子开始斗草。 只听“啪”的一声,一支箭破空飞向其中一只铜壶,未得入内,撞在壶耳处,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跟着,陆续有人往壶中投箭,“啪啪”声不绝于耳。 两名童子就在一片撞击声中绞着手中的草叶,对此充耳不闻。 谢长晏惊道:“这是……将投壶与斗草结合在了一起?” “是的。斗草一艺发展至今,已不单单只比谁的草更坚韧,还有斗草师之间的博弈。” “斗草师?” “是。这两个童子就是今年的斗草师。姑娘不要小觑他们,虽然他们年纪幼小,但都是身经百战之人。这区区箭声,干扰不到他们的。而比试完后,谁的壶中箭多,是有奖励的。” “谁都可以投箭?” “箭有价目,需投者购买。白羽箭一贯钱一支,蓝羽箭十贯,红羽箭一百贯。你若看中哪个斗草师,就将箭扔入他的壶中,算作对他的打赏。” 谢长晏叹为观止。 随着一根根草的断折,二人身旁铜壶里的箭也越来越多。很快,轮到了谢长晏的那根草,被交到了左边的童子手中。 谢长晏正满怀期待地观看时,一名舞姬捧着一筒箭支来到她面前。 谢长晏道:“不必,我不用……” 舞姬道:“这是一位小公子买下的,说送予姑娘投着玩。” 谢长晏一怔:“小公子?” 舞姬抿唇笑着看向某处,谢长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棵树后探出如意的半张脸。两人目光一对上,如意就冷哼一声将脑袋缩回了树后。 谢长晏不禁一乐。接过箭筒时,心中啧啧。筒内共有十支箭,全是红色的。这一把掷过去,可真是一掷千金了。 她将箭筒放在膝旁,继续望向斗草师。 两根草已交叉成十字,两名童子开始绞动。身旁投壶声不绝于耳,但谢长晏始终没有动。 商青雀不由得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目光灼灼,分明很是感兴趣,双手却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丝毫不动。 如此大概过了三息之久,胜负分出,果是左边的童子赢了。 谢长晏忽然抬手,招了那名送箭的舞姬过来,对她耳语了几句后,舞姬脸上露出惊诧之色,然后走向斗草师。 “谢姑娘命我取回她的草。” 此言一出,众人又都一下子安静了。 左边的童子恋恋不舍地将灰草递给舞姬,舞姬带回给谢长晏,谢长晏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