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相公押解着绝望的戴沐白等人离开祝福平原。 狼藉的战场上众人翘首目送,直到‘恶魔’们消失在视线尽头,但是无人欢呼自己活了下来,也没有人劫后余生般的哭泣,神情多少有些呆滞,目光多数都是复杂。 这一天一夜的疯狂对于唐焱来说是煎熬和痛苦,也有激情和狂喜,但对于他们在场每个人来说何尝不是如此,经历了大悲大喜、大痛大伤,甚至在最后关头被唐焱强行粉碎了他们坚守多年的信念。 最后时刻的人性丑恶不仅把法蓝塔彻底毁掉,也把他们自己伤的鲜血淋漓,曾经无限崇拜的老祖们和无限拥护的长老们,竟然如此无情的舍弃自己。而曾经誓死效忠法蓝塔的自己,竟然在最后时刻把高层恨得要死。 个中滋味唯有他们自己能够体会。 赵文清独自站在半空,白袍迎着冷风轻轻舞动,长发在风中凌乱着脸颊,遮掩着那份忧伤和苦涩。 面对的满目狼藉、面对着破败的形势,自己该如何扛起重建法蓝塔的重任。曾经扪心只顾参演符文奥义,极少过问外部事物,可今天开始,自己将不得不放下符文、放下修行,统领万余术士应对群雄列强。 姑且把它当成一场特殊的历练吧! 但愿自己能够坚持下来。 唐焱一行在祝福平原边缘遇见了古国皇室的长辈们,双方相互转达友好,并没有做太多的交流。 一句友善至少能化解彼此间不愉快的过去。 也表明皇室愿意用温和的态度来对待唐焱的崛起。 返回九龙岭的路上,唐焱跟尼雅谈了很多曾经的事情,帮助她调理曾经的记忆,也叙述着人皇宫事件后经历的各种事件。 两人的恩爱都被马阎王等人看在眼里,尼雅流露出的气质和姿态,当然包括冷艳的姿容,都得到马阎王等人的暗暗认可。 “安伯的身体快不行了。”马阎王跟唐焱走在前面,不再有外人面前的喜怒无常,眉头紧锁,透着分忧郁。 唐焱迟疑着询问:“安伯是高级圣人,以他的境界应该是与天地同寿齐,怎么会这样?是受伤的缘故还是中毒?” 其实说到底,他对安伯并没有什么情感可言。 首先双方从未见面,安伯不亚于冷不丁冒出的陌生人。 换做是谁在正常且孤独的生活数十年后,突然被人告知自己还有个伯伯,然后快不行了,最多只是茫然和平静,不至于哭天抢地的痛苦和担忧。 陌生?陌生感! 或许……等真的见面后,才会慢慢生出熟悉和亲情感吧。 马阎王沉默了很久,深吸口气,缓缓呼出:“安伯其实已经死了,死在了遗落战界。现在的他只是当初幸存的身体碎片,用生命源液在支撑着。他连灵魂都没有,只是执念汇聚的简单意识。 你现在还理解不了,做个勉强的比喻就是……嗯……用传自遗落战界的某些秘宝让安伯陨落的身体在短时间内像正常人一样生存。或者是你不用多想,干脆把安伯当成是个普通人来对待,如今已经苍老迟暮,即将入土。” 念无心来到唐焱身边:“安伯会有很多事情要嘱托你,你也会从今天起正式的了解自己命运。里面可能会很多你不理解的事情,也会有抵触的事情,但是务必要相信我们,安伯没有恶意,陛下当年的决定确有苦衷。” 马阎王和念无心现在更像是两位普通的长辈,在宽慰着家里的孩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