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都尉惆怅的看看左右:“时隔千年故地重游,有些感慨。” 韩非出来继续工作,主要是为了关注当前人间没有法治会逐渐变成什么样子。看朱厚熜被祖宗殴打都索然无味,一点都不意外,走过去看了看秦始皇的兵马俑,现在在阴间中先秦的衣冠风貌所剩不多,大部分鬼都随波逐浪的更换衣冠称呼。有些人可能觉得直裾与直裰相差不多,那人的眼神可能有问题。 这次接了这份差事,也是为了假公济私,见一见朱元璋。朱元璋接近于法家,刨除掉几次大案之外,他所制定的法律以及凭借大诰可以状告官员、乃至于家家户户持有大诰对百姓进行普法的项目,都是亘古未有,世所罕见。 那边朱瞻基正在重新梳头,连忙走出来,孙氏给他梳头梳了一半,刚扎好高马尾,还没有盘成包包头再戴上善翼冠。长发及腰,跑起来活脱脱是个大松鼠:“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今天休息,全都睡懒觉。 朱厚熜想起自己修炼多年的五雷法,当即把手指头拧巴成一个灵官诀,中指高高竖起,另外四根手指盘踞在周围。手掐诀口念咒,想要用五雷法把这个凶神恶煞的黑胖子打飞。 “无上玉清王,统天三十六,九天普化中,啊啊啊” 懂行的人何止他一个,朱高炽气的肉都抖索:“把谁当鬼呢?朱祁镇,你倒是好好揍他啊!” 朱祁镇认认真真的掐着他的脖子:“我掐着呢,他怎么还能开口说话?” 刘邦远远的看到灵官诀:“这小子还他妈学过罗马的手势呢?” 古罗马就拿竖中指当做一种骂人的手势。 刘邦生性务实,很少修炼这些后来人间流传起来的手诀符咒口诀,他生前知道自己要死,直接放弃治疗,死后更是闲的没事时讥诮那些为了抵抗命运而努力嗑丹药的皇帝——天命让你当皇帝的时候不推辞,让你死的时候不想死,你丫还想选啊。 朱厚熜被掐了一会脖子才发现,这和当年被人勒到喉咙要断掉,说不出话,四肢麻木,眼前发黑的感觉不一样。他是整个帝镇中,唯一一个有勒个半死但没死又抢救回来的皇帝,在被卡脖子这件事上很有经验。在惊恐中缓过来,开始奋力挣扎。 实力太差了根本挣扎不出来。 朱元璋静静看了一会子孙相残,朱厚熜的体力近乎羸弱,奋力挣扎也没能溜出来,朱祁镇一边打他一边提防着朱棣会不会突然踹过来,而朱祐樘插不下手,已经去旁边和张贞玲一起喜极而泣。忽然发现送朱厚熜过来的都尉一直在看着自己:“嗯?你认得我?” “天下谁人不识君。”韩都尉走了过来:“若不打扰,有些事想要请教洪武皇帝。” “请讲。” “你对法、术、势运用自如,为什么不压制儒家,还抬高朱熹?” 有些人传言他认了朱熹当祖宗,这是无稽之谈,他皇陵碑上写了‘勤服农桑’,祖上都是农民。 朱元璋淡淡道:“你是法家?理学与法家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希望他们能自行约束道德,不要总犯死罪。”他也不是喜欢杀大臣,但是大臣们总喜欢犯法,犯死罪,法律写的很清楚,他们非要犯法,朕有什么办法?朕也很生气啊。 韩非不认同这一点,理学让人自己约束自己的心,法家是让皇帝约束军政大权,这可是天差地别。而且他通过观察发现,理学让很多人变得很迂腐,没有创造力和进取心,国家大事只有耕战,理学士大夫只剩下一个耕,这还能好的了吗?杨慎对此就深有体会。 朱元璋认为两项叠加一下更好,可以互相帮衬,没想到子孙后代没出息,做皇帝约束不住大臣,真正按照理学严肃约束自己的臣子也入不了内阁。 韩非倒是没有问极低的薪俸因何制定,宋朝的俸禄虽然高,却是从皇帝到百官一起贪污,肯定是按照最低生活标准,衣食无忧就行。按照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