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拎着擦干鲜血的剑,拖着一个双脚被披锦捆好的女人走了回来,那人被斜劈了半边身子、伤口从侧腰下手,几乎歇劈进去一半,全靠脊椎挡住了剑,维持相连。轻飘飘的走了回来。鬼本来就很轻,这次获胜让她有些微微快乐,石榴裙上或许溅上鲜血,但看不出来。 韦香儿痛昏过去,躺在地上面若白纸,气若游丝。 “啊!!”李弘才拿了弓箭准备过去帮忙,看到这凶残的场面,一声惊呼,一把捂住李妙儿的眼睛。 “让我康康” “不要看,非礼勿视!” 武曌心说我可能不仅需要和吕后交流别的事,还得聊聊儿子胆小怕杀人怎么办:“妙儿把你哥哥带回去,他害怕。” 李治笑盈盈的伸手捂住了李弘的眼睛:“别怕。” 李妙儿趁机跑掉:“哇!” 转身把宝剑送还到太宗的屋檐下,回来凑近了观察韦香儿的伤口。 那说法是真的,伤口真的会逐渐并拢愈合,皮肉相连的地府有种拉力,让伤口尽量多的愈合。 她试着伸手合拢被劈开的大片肥瘦相间的腰肉,吧唧一声伤口相和的一瞬间,就像是用浆糊粘布料以便做成硬里子,沾上仍能拉开,只是在长的飞快。 武曌低声说:“太宗圣惪能容,高宗爱我甚深。你顾着自己弄权的罪状,我所做诸事,所杀之人,陛下们都知道,不用你旧事重提。” 说罢,站起身来审视韦氏,很多人说她想要效法自己,实在是离谱。武周皇帝从始至终都在巩固帝位,尽量任用贤能,花的虽然多,那也是国库中的赋税。这妇人和她女儿,只顾着奢淫骄纵,拿朝堂做生意场。历史上卖官鬻爵实在不少,除了皇帝之外每个有机会的人都可以做这种事,皇帝缺钱也能这么做,譬如武帝的入栗拜爵,但你们没法和他比。立志当上女皇帝的人可不该做这种事,三万钱,让一个终身不交税,竭泽而渔,杀鸡取卵,韦氏不配和我比! 汉武帝的入栗拜爵是出于无奈,边关缺乏粮草,他就直接下令,商人运输指定数量的栗米到指定地点,就可以换取对等的爵位。 唐太宗走了回来,等了一会问:“韦氏,李显怎么死的?” 李显也颠颠的走了过来,伸长脖子,显然很期待这问题的答案。 韦香儿的面貌是四十岁左右,饱经风霜,略有点凶厉,咬着牙倒在地上,怒视着武后,质疑的看着唐太宗。她生前最快乐的时候是得到武后死讯时,也是第二次被册为皇后的时候。 “她凭什么安然无恙?” 武曌拢着自己因为奔跑而变乱的裙摆:“问什么答什么。周兴不在这,朕,我大略学过一点,烧锅开水浇你?还是用鞭子叫你开口?” 韦香儿挣扎道:“太宗从来不用酷吏!太宗皇帝!您怎么能对武曌的恶行视若罔闻?难道你们仍有私情?”不对啊,武才人一点都不受宠,可能是到阴间没得选?看这里人烟稀少,荒芜可怖。 包括镇长在内的其他人都出去关注最新政策了。长孙无病也替丈夫去等待新政,即时分析。 李显绝望的惊叫:“别……”别说这种话啊。 李世民脸色微变,这是污蔑他的人品。 寡妇弟媳可以,但儿媳绝对不行,那还是人吗? 被迫留下来看热闹的杨广一拍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李妙儿:“你别推己及人,谁像你一样,和儿婿搅在呜呜呜??” 李治又把她的嘴捂住了,一手一个抱在怀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武曌在维护自己形象和尽快让她闭嘴之间做了一刹那的选择,伸手给她翻身,把她脑袋按到土里去。“您放心,我一定让她懂事。” “不用。朕从不在乎旁人非议。”有这群混蛋玩意,倒霉子孙,更应该不在乎,调整心态。 唐太宗一向喜欢熬夜读书,因为白天实在没时间,多少大臣写奏折劝皇帝早点睡别看书了‘耽玩书史,每作文咏,日暮继烛,运心不停’。死后全天空闲,现在可以从早看到晚,遣词造句娱乐,最近些年都在读史……镇下千行泪,非是为思人。 李妙儿想凑过来看热闹又怕挨骂,机智的抱起院子里的胡床,过去给太宗摆好小马扎。在他身后叉手而立,假装自己是壁画上的小侍女。 李世民坐下:“让她说。先问毒杀皇帝,再问卖官鬻爵,权倾朝野,霸占昆明池等事。雉奴,不要在那边装乖,过来盘问。” 李治放开儿子,在他肩膀上擦了擦手指上沾上的泪痕,这小子到现在还见不得这种残忍的场面——不论是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