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作为一个在人间收祥瑞收到厌烦的皇帝,和李淳风袁天罡谈笑风生的皇帝,深知祈祷也没什么用。所谓的国运=皇帝质量,他扪心自问,不论是秦末、汉末……隋末,只要当时执政的是我李世民,有什么是挽救不回来的?现在与其焦虑,还不如转移注意力,纾解压抑的情绪,多读读史书让自己做好预防的准备,以免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之前成为帝镇中第一个被气死的鬼。 窦惠过来敲门:“二郎?” 李世民噌的一下站起来,拢着衣服往门口走:“娘我来了。” 长孙皇后刹那间把散乱的衣襟掖好,头发来不及处理好,拔掉六根金簪和镶了大片镂空美玉的插梳,都散下来,对镜梳妆。 窦惠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打扰了什么,仅从生孩子的频率上就知道这夫妻俩多么恩爱缠绵:“梁王过寿,你们去不去?” 李世民:[懵]“谁?” 长孙无病:[??]“不知您说的是那一位梁王?” 窦惠也觉得这话没头脑,梁王太多了:“元贞皇后的生父,冥寿一百五十年,他老人家每隔五十年过一次寿日么。正日子是三年前,那时候在吐蕃地府还没回来,现在元贞皇后姐妹仨打算为他补上。” 是最神奇老岳父的生日,那自然要去。捞一只大大的唐三彩马俑。 顺便去通知李治和李弘。 宇文毓家人不多,杨广还出不去,现在李家出门是两个精壮美男子和两个病弱美男子,人多礼多。 李世民:“我给他写首诗做贺礼!” 李治得到通知过来:“我奉上金杯一只,至于诗么,阿耶替我也写一首。”父子二人加上李明达,笔迹是一模一样的,不愧为李世民手把手教出来的儿女。 “小懒鬼。” 独孤元贞来接他们,这仨人还不知道独孤信的住所,也不知道这次聚会的场地。 小帝镇中已经空无一人,石勒石虎、北齐高家、沮渠、赫连勃勃、萧昭业萧鸾萧宝卷以及其他该下地狱的人全都按律判处,往地狱里一扔,该冻的冻,该煮的煮,改切的切,该烤的烤。 宇文旒以前住在这儿,早就搬去城外环境舒适气氛比较好的地方了。 人以群分,读书人也隐隐根据立场观点的不同分开住,以免每天和邻人吵架。 隋唐两家的皇帝顺路去看了看小帝镇,只见残垣断壁,枯井断枝中姹紫嫣红开遍,也能看到一些简陋的小坞堡,防御严密,墙上的断箭仍在,只是爬上了爬藤,开了些漂亮的喇叭花,倒像是风景。木桌微微有些岁月的腐朽,很轻微,桌上碗盏罗列,酒壶搁在旁边,就好像有人在宴会间忽然被人抓走了。长戈断剑,骷髅和骨头随意丢在地上,也能看到地上有些狼藉和搏斗过的痕迹,看来被抓去下地狱的那些皇帝都不甘心。 杨坚敲了敲壁垒:“有些人走的突兀。生死无常。” 李世民也参观过这里:“好一处古战场,君王安在?雉奴,你说有些人过于看重眼前片刻光景,有一点忧虑就要杀人,是不是不应该?” 李治垂首:“是。”说我,我是急于立威…媚娘不是跟我学的。 杨坚:杨广那笨蛋也搓着手打听杨素到底死不死,死没死,因此与杨玄感结仇。 李世民又问:“前些日子那爆红的参军戏,你看了么?” 地府的参军戏可以肆无忌惮的讽刺人间的任何事,政治正确。 独孤伽罗冷笑一声:“帝镇早晚也是这样。”这两个字本不该搁在一起说。简直是可笑。 长孙无病微笑道:“那样不是很好吗?列位有谁愿意留在帝镇中久居?”你们是为了看热闹。我知道。本来可以搬出去住在城里,买什么都方便,但是就不,为的就是方便嘲笑李唐。一个国家这么多人,大大小小的出事纯属正常,虽然我家的事发生的不正常。。。 李治扶着她,嘿嘿的笑。 独孤伽罗:“怎么?你们也想搬离帝镇?” 李渊冷冷的看了他们一会:“没听说要等亡国才能搬家,你不必如此,千百年后,隋朝或许也能复国。” 话不是好话,杨坚和独孤伽罗基本上算是绝嗣了,反正记得清楚的几个孙子都不在人间,留下的血脉也算是籍籍无名。 窦惠一个人兴冲冲的,挽着丈夫的手:“不知道我舅舅今日去不去。”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