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套小宫殿的内部构造还不清楚。带到了高台上的正厅,一人一桌,桌上自有九个碗(取代鼎),两壶酒,一只酒爵。四面的竹帘都卷了起来,三面是山,一面可以遥望主城。毫无疑问,那能遥望主城一面是主位。 “阎君请坐。” “今日祭祖,昭襄王请。” 嬴稷继续往上客气,爷爷给自己打下基础,用商鞅变法,这才为将来中原争霸打下基础:“孝公才应该居于主位。” 嬴荡默默在心里派了一遍座次,准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看了看,有胡椒炒蛋,真是奢华啊。 胡椒的价值极贵,人间的富豪以胡椒汤斗富,在地府一样是稀罕物(边境的城隍给送了两斗)。鸡蛋更是了不起,因为不是每一只鸡都能成功让自己相信自己变成一只能下蛋的母鸡,这种新鲜的炒蛋而不是贡品水煮蛋的价值和等重的银子一样,有价无市,主要供给阎君、都尉和校尉这一级的人(这次是山神贺礼——捡的山鸡野鸭蛋)。 终于让来让去,互相赞美了一下对方生前的功勋事迹,既是礼节,也是表明自己不忘旧事。那虽然不是过往云烟,在现在也没什么价值,仍请阎君夫妻坐了主位。 吕雉幽静淡雅的坐着,心中筹划的是他们离开之后的娱乐。 先喝了两轮,一轮敬阎君,一轮祭祖先。 各自说起自己的为难之事。 嬴政叹了口气:“宇文邕性果决,有智谋。陈霸先算是奇才,英武过人,政治清明。不知道谁能平定天下。” “高伟号为‘无愁天子’,整日谱曲填词,与数百宫人高声唱歌。这样的人不值一提。全靠高长恭威慑外国。高长恭如今年已三十岁,他还能领兵多少年?” 嬴荡:“高长恭如今已受忌惮。天下三分能僵持些年,一旦其中一个灭了,另外两家……早晚要分出胜负。看谁家先有不肖子孙。” 始皇沉吟了一会,心说他们灭了也会增加我们的工作,什么时候才能加冕,辟雍正好可以当做礼堂,一切从简也挺好的。礼服早都做好了。“我不着急。” 嬴稷在短暂的静寂之后,叹了口气:“眼下招贤的工作几乎空置。 城隍筛了第一遍,为了抢功,把还活着的人才也举荐上去,余下的人再被鬼差们摘选忠厚老实的人,落网的寥寥无几。 有那死后读书明理的人,又要被太学举荐上去,偶有漏网,典农的人爱若珍宝,抢着奉上。” 其他人毫无心理负担的笑了起来:“野无遗贤,万邦咸宁,天下得其用,这是好事儿啊!” 挖掘人才,原先是嬴稷的爱好,现在是他的工作,却收获很少,就像一个淘金而只淘到沙子的人一样难过。 谁都懂,即便如此招贤阁也不会被取消,这是一种态度。但无事可做很痛苦。 吕雉忽然说:“先王,我听人说,不论是过去(始皇)焚书,还是前些年的江陵焚书,那些书在人间绝迹,十不存一,可是烧过之后都到了阴间,有心人都收集了。” 提起江陵焚书,他们就不得不感慨其萧衍的儿子多奇葩,那萧绎嗜书如命,打仗时也要收集图书,战败了逃命之前要先烧书。德行如此,活该有徐娘半面妆的恶毒皇后。 萧绎的皇后徐昭佩,和丈夫关系不好,嫌他是独眼龙,见他时只画半张脸的妆,大肆嘲讽。后来与人私通,却要杀掉萧绎宠爱的妃子,叫人疑惑她到底是嫌弃还是爱,不论是争宠还是嫉妒,都是因为想要独占皇帝啊。这对夫妻远不如萧昭业和何婧英那样豁达。 这说起来就让人生气:“独眼龙真是人丑心恶。” “他当初手握重兵,坐视萧衍和兄弟们杀戮殆尽,真叫天下人齿寒。” “听说前些年,达摩禅师不远千里从西方佛国赶来怒斥萧衍。” 嬴政点头:“确有此事。萧衍死后不安分,要拿造寺、度僧、写经、放生的功德来换菩萨位置。这自是痴心妄想。不过菩提达摩来到这里见他,没有怒斥。” 庄襄王问:“那他们说了什么?儿子,你知道么?” 护送老和尚过去的人都记下来了,阎君自然知道:“菩提达摩见了他,直接问:“现在懂了吗?”萧衍大怒,被其他人拦走。其他人向菩提达摩请教了一番,那老僧言简意赅,最后又对着萧衍大笑不止,跟他说:“现在是好时候!”。” 这得回忆梁武帝生前与达摩的会面,还有那著名的三个问题。 梁武帝问:我造寺、度僧、塑像、抄经…(充钱),有多少功德? 达摩:如同在影子上下功夫,是镜花水月。(本身没有操作,充钱没用,换个号就废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