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诗经中很多诗,但对别的国家的诗表示鄙视。诗中劝人在相聚时一定要欢乐,要及时行乐,以免死亡让人分离。 吕雉笑了起来,拿着纸看了看,越发觉得好笑。 这首诗由一个鬼,写给另一个鬼看,格外的风趣幽默。 … 韩都尉在旁边等了几天,邓绥刚开始是病重吐血,四十岁的绝色女人不施脂粉,带着苍白纤薄的病容仿佛清水出芙蓉,现在魂魄幽幽离体,身轻如燕,病痛全无。 她的样貌有些模糊不清,似乎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有快乐,但没有最快乐的时候,还没有确定下来。 邓绥早就知道‘生死存亡,寿命大限,无可奈何’,现在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这些飘在半空中的差役,抚了抚胸口,冷静自持的问他们:“我死了么?” 韩都尉点点头:“对,我是阎君殿前都尉,奉命来接你。鬼的面貌会停留在生前最快乐的时候,你的面貌为什么模糊不清?” 邓绥缓缓走到铜镜前,照了照——鬼在铜镜前照镜子能看见自己,但人看不见她——的确是模糊不清的面孔,眉目五官上像是糊了一层云雾。“人的喜悦哀愁掺杂其中,哪有最快乐的时候?” 在路上给她讲:“皇帝皇后都居住在一起,唔,皇后们可以选择离开帝镇独自生活,也可以去投胎,但你这样临朝称制的皇后不行,比较复杂。” 邓绥问:“等同皇帝?” “没错。” 邓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始三连问:“请教都尉,人死后都有魂灵,魂灵互相还认得,那人间的新生儿从何处来?” 韩都尉:“去投胎的魂魄。” “天地间因何产生魂灵?父精母血养育儿女,魂灵如何诞生?” 韩都尉:“是天地之精粹,亿万斯年所成的无与伦比的精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邓绥微微颔首,这个人真是坦率正直,连带着对地府好感油然而生。“祭祀天地鬼神会有福么?不祭祀会有祸么?淫祀又如何?”她可是著名的反淫祀者。淫祀有三种,第一、不是该祭祀的时候祭祀;第二、越级的祭祀;第三、祭祀的不是正经神明和名山大川,而是身份不明神。 韩都尉:“有些神明不存在,是被庙祝编出来骗钱的,那些被祭祀之后,只在地府按照诈骗算庙祝。神明又不是豪强流氓,不是给了钱就帮人解决麻烦,不给钱财就让人诸事不顺。若是那样成了什么,讹诈的地痞流氓么?若是记恨人,也是为了那些言而无信的人。” 邓绥不禁笑了起来,这话说的真是又干脆又清楚,不仅是真正的鬼神说的,还把道理讲得特别清楚,真想让那些不论碰上什么事,先胡乱祭祀一番的人听听。 他们到了帝镇,正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抱着膀子面对面聊天。那男人只能看到背影,站的不端正,歪歪斜斜飞扶着竹竿,一条腿站着。 那女人的面庞圆润饱满而美丽,乌眉大眼,说话时洋溢着热烈而有力的神情,或笑或怒都格外明朗,身材高大而健壮,胳膊鼓鼓的,胸口鼓鼓的,腰粗粗的却很、很迷人。 邓绥不禁看呆了,她在汉宫中只见过各种纤细的美人,还有更瘦弱的,因为不受宠就肆无忌惮的吃的胖墩墩的也有,却没有这样紧实有力的人。 她当了十几年太后,自然不会羞怯不前,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敢问姐姐如何哎呀” 妇好看这个新来的皇后一头撞在屏障上,不禁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刚来,不要乱走,疼么?” 疼倒是不疼,就是很羞耻。邓绥捂着头有点难过,一辈子没这么出丑过,没脸见人了。 刘邦因为她的面目模糊不清,就没什么同情心,回头喊道:“刘肇你可快来吧,你媳妇儿要跟别人跑了。是刘肇的媳妇儿吧?别是儿媳妇……”哎?现在继位这个不是刘肇的儿子,是侄儿。你们从小吃了那么多山珍海味,还有滋补佳品,都补到哪儿去了? 邓绥严肃的对他说:“不可妄言,我是和帝的皇后。” 刘邦直翻白眼:“说名字,谁记得住这帮孙子的谥号?” 多亏有个小黑胖子为了节省精力从来不提皇帝的庙号,要不然全都得崩溃。 邓绥觉得他非常无礼,不再搭理他。 妇好蹲下来看着她:“喂,小美人,抬头看我,准备好了。” 邓绥羞愧的缓缓抬头,伸手摸了摸眼前看不见的屏障:“我” 妇好看她这只手修长柔软,一看就能写很好看的字。从怀里掏出一包糖,抱在手帕里,丢到她怀里:“姐姐给你糖吃。你看地上这一道金线,这就是屏障。你们这里和我那儿不一样,我哪儿王后们可以随意出入,你们这里一个朝代只有五个人能出去溜达。” “恕我无知。”邓绥抓着她丢过来的手帕,继续自己刚刚的话题:“不知姐姐如何称呼,家住何处?”她想要给她回礼,可是生性简朴,身上什么首饰都没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