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遇到的那个川戏演员啊,只是卸了戏妆,不大认得出来。 ——其实因为有两场戏现场需要川戏演员,特意请了专业人士,吴玲刚好认识梦晴,就给找来了,这会儿还没上妆,一起说说话。 梦晴也没认出兰菏来,那会儿哪敢盯着无常的脸看啊,就算看也只看得到眼睛,兰菏戴着面罩呢。 “我的天啊,美女,你也遇到过鬼差?”程海东就像见了亲人一样,激动得很,“太好了啊,我被冤枉太久了!我就说嘛,鬼差有写这个的,他们都觉得我瞎扯。” “这样么……”吴玲本来觉得程海东的说法很可笑,但程海东举的例子让她半信半疑,现在和程海东完全不认识的梦晴也这样说,还自称是真实经历,那就值得思考了。 “有点意思啊,我要再多问问一些人……其实这种说法倒是比另外两种有戏剧性!”吴玲越说还越兴奋了,“这样的无常,还真多了几分趣味。” 兰菏突然有点虚,不会从此创造了新的传说吧…… 这时候,柳醇阳一声令下,程海东又退了几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拍摄了,梦晴也得准备上妆。 吴玲在手机上记录刚才梦晴说的话。 兰菏问了一句:“吴编,下个本子准备写鬼神剧吗?” “是啊,想写个灵异单元剧,所以到处搜集素材。对了,兰菏,我听摄影老大说你爷爷是开纸扎铺的,你有没有类似的经历?”吴玲问。 “呃……这个,信则有不信则无。”兰菏含糊地道,“我只知道一些老辈的禁忌,给您说一下吧。” “好啊好啊。”吴玲对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其实不感兴趣,如果有,她只想知道那个鬼的故事跌宕不跌宕,设定离奇不离奇。 兰菏边回忆边道:“像我们做纸扎用的剪刀,是不能带到别人家里去的,晦气……” 兰菏把自己知道的民俗部分给吴玲说了一下,吴玲记录完毕不自觉自语般道:“也不知道多少人知道‘来都来了’。” 兰菏:“不好说。” ……那就要取决于我之后还会见多少活人了。 . 剧组每天拍摄时长十几个小时,中间偶尔没有自己的场次,兰菏可以休息休息,收工回去,又要洗澡准备第二天的戏。 晚上兰菏看得犯困,出了房间,想去酒店的自动贩卖机买杯饮料。 正巧遇到陈星扬也在这儿买饮料,冲他抬了抬下巴,打趣地喊他剧里的名字,“巡春。” 兰菏也想和陈星扬开玩笑,但不是用张巡春的表面性格,而是脸一低,用阴森的声音喊主角名字:“孟景——” 他一喊,灯就闪了两下。 这层楼都安安静静悄无人声,灯再这么一闪,陈星扬还真吓了一跳。 “我靠,吓死我啊!” “我也不知道灯会闪。”兰菏没憋住笑了。 俩人说了两句就一起往回走,长长的走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格外长。 酒店的走廊上摆着装饰柜,上放雕像,路过之时,那柜子里传来“嘭”的一声,就像砸了什么东西。 “什么啊。”陈星扬觉得动静也太大了吧,伸手就想去看看。 “别看了吧,可能是老鼠。”兰菏对好奇心太重的人都没法理解。 响就响吧,又不是警报响了,你还打开柜子去看。 陈星扬已经把柜门给打开了,只见里头居然是叠在一起的几只砚台,其中一个侧翻,应当就是刚才发出动静的源头。 这砚台石色均匀干净,质地细腻,而且有些年头的样子。陈星扬拿起来一看,疑惑地回头道:“隔壁那个剧组是不是……砚台都丢了?” 不会就是这些吧,他声音都渐渐发飘了。自己还胆大地拿着砚台,手一抖,砚台就要摔落了。 “不要啊——” 细细的声音响起来,与此同时,兰菏也迅速一伸手,接住了那只砚台。这些砚台看起来细腻古朴,却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呜呜……不要……” 又是那个细细的声音。 陈星扬听不到。 兰菏听见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