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 牧谪又脸红又尴尬得要命,他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水痕,讷讷道:“惊扰师尊了,我……只是在和木樨喂招。” “喂招?”沈顾容来了兴致,“所以你输了?被打到水里了?” 牧谪:“不、不是……” “那你怎么掉水里了?” 牧谪有苦难言,只要捏着鼻子认了输:“是、是我技不如人。” 木樨站在画舫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概是忌惮着沈顾容在一旁,没有再追上来砍人。 沈顾容难得看到牧谪这副对外人服软的模样,笑了笑,道:“看来奚孤行教得也不怎么好,等回离人峰我教你剑招。” 牧谪眼睛一亮,保持镇定矜持地点头:“好,那就劳烦师尊了。” 沈顾容道:“我是你师尊,理应教你这些的。” 牧谪已经融合了元丹中的记忆,沈奉雪在埋骨冢教了他十年剑招也全都融会贯通,其实根本不必再重新学,但牧谪就是忍不住答应下来。 他一边唾弃自己得寸进尺一边道:“多谢师尊。” 沈顾容道:“那你们还要继续喂招吗?” 牧谪胜负欲极强,被一个木偶打下水简直算是他这辈子的耻辱,他眸子一敛,道:“嗯,对。” 定要将那只木偶打成残废。 林束和做出来的木偶,因为有他身上的鬼气加诸,修为竟然和牧谪相差不了多少,且有隐隐能压制住元婴的半吊子化神境灵力。 沈顾容估摸了一下木樨的修为,点点头:“嗯,行,他倒是能陪你练练剑。” 他朝着木樨道:“木樨,不要下太狠的手。” 木樨说:“是。” 牧谪眉头却拧起,道:“师尊,若他不使出全力,那我同孩子喂招由什么分别?” 沈顾容乐了,心道这小子野心倒是不小。 他知晓牧谪并不是会夸海口之人,说出了这句话就一定不会轻易死在木樨手里,这才将那句话给收了回来。 “木樨,好好和他切磋。” 「好木木,狠狠揍他,争取把他揍哭。」 牧谪:“……” 牧谪唇角抽了抽,正要用灵力将浑身的水珠催干,就听到沈顾容歪头冲他道:“你衣裳湿了,来换一件再继续切磋吧。” 牧谪:“……” 牧谪脚下一滑,险些再次跌到水里去。 一般修士用灵力就能使自己数年不沾尘埃,哪怕身上脏了一个清洗咒就能干净如初,但沈顾容却和人不一样。 他娇生惯养,哪怕修为登顶每日也要换不重样的衣裳,袖子沾了点水都要换一整套新衣,根本不会用灵力来催干。 沈顾容以为自己这样,别人也和他一样受不了,十分自然地让牧谪来换衣。 牧谪晕晕乎乎地从窗户里翻进去。 榻上一片狼藉,瞧着隐约有被人翻滚的模样,沈顾容咳了一声,抬手悄悄挥出去一道灵力,那扎眼的褶皱瞬间平复。 他以为牧谪没瞧见,实际上牧谪早就将一切尽收眼底。 牧谪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装作低着头在储物戒里翻找衣服的模样。 沈顾容见牧谪没发现,松了一口气,他趴在窗棂上,朝着窗外云岫连绵看去。 他看了一会,无意中一回头,看到牧谪还在捧着衣服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沈顾容奇怪地说:“怎么不换?当心着凉。” 牧谪:“……” 修道之人不会轻易着凉,他师尊到底是修士还是凡人? 牧谪干巴巴地说:“在这里换吗?” 沈顾容:“要不然呢?去画舫顶换被岸边的人看光?” 牧谪:“……” 牧谪的脸腾地红了。 沈顾容说完后才意识到这句话有点耍流氓的嫌疑,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扭过头去,闷声道:“你就换吧,都是男人,我又不看你。” 牧谪:“……” 牧谪没办法,只好红着脸将湿哒哒的衣裳脱下来,飞快换了身衣服。 沈顾容趴在窗棂上看了一会,发现木樨已经站在了画舫边缘的木质栏杆上,明明只有一根窄窄的木头他竟然站得极稳,手中还握着那把锋利的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