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问:“圣君?” 沈顾容含糊道:“嗯,好,我记着了。” 白鹤这才颔首,恭敬行礼离开了。 沈顾容披着外袍,起身给牧谪喂了些水。 他自小锦衣玉食着长大,还从来没伺候过别人,喂了半杯水牧谪只喝了两口,剩下的全洒在了衣襟和脖子上。 沈顾容有些心虚,抬手胡乱擦了擦,看到牧谪苍白的脸色,负罪感油然而生,连忙转身走了。 他想了半天,慢吞吞地在书架上翻找,终于在角落里寻到了一本静心经。 沈顾容靠在软榻上,打算看完书就把牧谪送回偏院。 他眯着眼睛翻开了第一页。 没看完几行,直接睡着了。 静心经,果然静心。 深夜,牧谪终于晕晕乎乎地醒了。 他揉着发痛的头缓慢起身,还没意识到周围是哪,就听到窗边传来一声闷响。 牧谪吓了一跳,映着室内的长明灯看去。 泛绛居的内室有一张床榻,窗边放了个只够躺一人的小软榻,沈顾容原本窝在软榻上小憩,但是他睡姿不怎么好,睡得迷迷瞪瞪一翻身,直接从软榻上翻到了地上。 牧谪:“……” 哪怕摔了个正着,沈顾容依然睡得正熟,只是含糊了一声,揉了揉额头,拥着凌乱的衣袍继续睡去。 他一头白发铺洒在地上,月光和烛光轻轻洒下,映出一道道仿佛河流似的银光。 牧谪看着地上躺着的师尊,满脸一言难尽。 不知道是不是沈顾容的举动太过愚蠢,牧谪看了半天,内心本能泛起的恐惧消了大半。 他揉了揉眉心,下了塌蹲在沈顾容面前,轻声说:“师尊?” 沈顾容睡得正熟,被人吵到了,含糊地呻吟一声,抬起白皙的手掩住了双耳,声音像是撒娇似的。 “先生,我明日再抄书,你不要告诉娘亲。” 牧谪:“……” 牧谪怀疑自己在做一场荒唐大梦,要不然平日里高不可攀的清冷师尊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撒娇似的呓语? 他正呆怔着,沈顾容含糊地伸出手,胡乱抓住了牧谪纤瘦的手腕。 牧谪浑身一抖,愕然看着他。 沈顾容睡懵了,轻轻晃着牧谪的手腕,软声说:“求求先生,多谢先生了。” 说着,手一垂,继续熟睡了。 牧谪:“…………” 翌日,沈顾容听到晨钟后挣扎着起身,呆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 沈顾容有些懵,他昨天不是躺在窗边软榻上吗? 什么时候上了床? 牧谪呢? 他又开始了每日起身后必做之事——找冰绡。 这一次,他伸手在床头的小案上摸了两下,就抓到了一团叠得整整齐齐的冰绡。 把冰绡绑上后,他环顾四周,就发现牧谪早已经不见了。 沈顾容有些疑惑,昨天他到底是怎么上塌的? 难道是牧谪把他搬上去的? 嘶,不愧是主角,小小年纪力气就这么大。 不过,牧谪都被沈奉雪折腾成那样了,竟然还愿意把他搬到榻上,难道说小主角对他“衣冠禽兽”的印象稍稍改观了? 可喜可贺。 就在他思索间,白鹤展翅飞过来,恭敬道:“圣君,长赢山早课开始了。” 沈顾容一愣,这才意识到上早课的事。 他心虚地应了一声,换了身衣衫,硬着头皮前去长赢山的知白堂。 菩提树旁边的索桥有百丈高,沈顾容披着外袍缓步走向索桥处,迎面扫见在索桥处的俩团子。 虞星河围着牧谪来回地跑,嘴中还在叫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牧谪淡淡看了他一眼,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拖向了吊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