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炎京城大到早朝时众朝臣们等候的议事阁,小到大街小巷的茶楼饭店,无一不在讨论着一个名字。 那就是方正直。 “六部出的试卷啊,整整六套,两个时辰内全部做完啊?!” “就算真的做完,那又如何?谁知道是不是随便乱做,要是乱做的话,我也能做完啊!” “应该不太可能乱做吧?毕竟是朝试呢?” “那你见过在朝试中有做完六套试卷的吗?如果不是乱做……那是怎么做完的?” “好像也是……” …… 东宫,位于皇城之中,历朝历代都是每一个皇子向往之所。 而今天,在东宫之内坐着一个人,一身的白龙锦服,眉毛纤细如柳,一双细长的眼睛望着面前的一盆“素冠荷鼎”。 这是一种产生西南的兰花,在数量上极为珍贵,价值千金。 太子林天荣一直对兰花有着一种独特的喜爱,他认为兰花高洁,典雅,与自己的身份还有处事作风很像。 他喜欢艺术,常以兰为友,以兰喻文。 而此刻,在他的下方还坐着一个人,胡子有些发白,鬓发好染了一缕白霜,面容有些削瘦,但一双眼睛却是散发着神彩。 一套红色的朝服穿着此人的身上。 大夏王朝的朝堂之内,一直有红为首,紫为候之说法。 从这一点上看,也能猜测出此人的身份,正是当朝左相‘郁一平’,一平一品,也不知道是郁家的先祖有着先见之明还是如何。 现在的郁一平确实是当朝一品。 太子林天荣并不是太喜欢郁一平,因为,郁一平做起事情来太过于直接,有的时候,这种直接便会成为一种对他的冒犯。 但是,当今圣上喜欢郁一平的直接。 所以,太子林天荣便能忍得下来,即使郁一平今天差点将他面前的“素冠荷鼎”摔成一盆烂泥,他也依旧能不动声色。 “相父以前不是一向都让我求稳吗?为何今日却非要为这么一件小事冒险?”太子林天荣有些不太理解,或者说,他并不想去理解。 因为,不管他如何发表意见,最终郁一平都会说出足够的理由让他不得不接受所谓的正确意见。 那么…… 他又何必去理解呢? 又或者是,在郁一平的面前,他并不需要去理解。 这看起来似乎有些没有主见,但是,真正聪明的人自然能看出其中之道,他虽贵为太子,但是在登上帝位之前,其实什么也不是。 他需要依靠朝臣,而左相便是最好的朝臣。 只是,这个朝臣有些直接,那么,作为太子这一方,他最好的处事风格便是‘庸”,只有他够‘庸’,才能用得到有着足够控制**的左相。 “此举为的便是稳,韩长风那边已经命人传出来消息,方正直此次是真的将朝试的六套试卷全部做完,另外以他之前在信河府府试中与方正直的接触来判断,方正直胡乱写做的希望并不大,那么……此人便是唯一的一个可能打破朝局稳定的存在!”郁一平的脸色较于前一刻钟,已经明显的缓和了下来。 “那么,相父的意思如何?”太子林天荣问道。 “改!现在只能冒险改卷,朝试之中完成六套全部试卷的只有方正直,这是利,但也是弊,因为,这样一来,要在封印好的试卷中找出他的卷子就太容易了,只要稍微改动,便能让他落榜。”郁一平的眼中闪烁出一道寒光。 “可我听说端王也有意让方正直落榜,我一直以为端王要陷害的人,我们应该去帮助,为何相父这次要我与端王同一阵营?”太子林天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装庸,也要让人觉得像才行。 “就事而论事,若是一昧盲目,岂能成就大位?”郁一平并没有听取太子林天荣的意见。 “相父教训的极是,那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