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静。 第二天六点,钱蓁蓁起了个大早。 外面的天还暗着,新势力已经有人出来巡逻了,几个成员见大排档开了门,特地来问:“钱老板,你们这回还卖吃的吗?” “可能会卖一些,量不多,要卖的话,也是我们家小瑶过去摆摊。” 钱蓁蓁这次过来主要是做三件事。 面试成员、交换物资、清通公路。 主要是第三件事,她实在不想再绕路过来了,所以趁着这七天,她打算至少清通长耀公路。毕竟绕路所耗费的时间、精力和汽油,累积下来也是一笔高昂的成本啊。 而且新势力带人去初始山林干活的话,也能赚很多货券的。 祁瑶习惯了早起,钱蓁蓁开门没多久她也下楼了,通过左侧门出去掐了些蔬菜进来,在厨房里做早饭。 阿淼觉浅,躺在床上听着她俩洗漱结束,才穿好衣服去用卫浴间。等他走出大排档的时候,天际正好破晓,金白色的光芒在东面的天幕铺展,照亮了冰冷的城市。 钱蓁蓁正在门外的人行道上铺薄膜,末世没了占道经营一说,空地砖缝间长满了杂草,能用来晾晒昨晚切好的土豆块。 阿淼立即过来帮忙,跟她一起拉开薄膜,用碎石压好边角。 钱蓁蓁问他:“昆伲还在睡觉吗?” 他点头,“睡得挺沉,我出来的时候他也没醒。” 这话让钱蓁蓁想起昆伲刚来的那几天。 他躺躺就要坐起来,警惕地观察四周。后来孟千梁跟他接触下来才知道,他以前在天麟渔场的时候睡不到什么好觉,经常半夜就要起来出船,累死累活干一天,不小心的话还会被打被抢,所以精神一直紧绷不敢松懈。 他也跟很多渔夫一样,及时享乐有钱就花,除了那把贴身携带的鱼骨刀,还有待在脖子、手腕上的链子(妈妈留下的),就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 也是养伤的这段期间,他渐渐调整了作息,又成为了旅馆的员工,把这里当成了安全屋,才会每晚睡得跟小猪似的哼哧打呼。 祁瑶也是,当初在营地的家里还要上锁睡觉,睡的隔间阴冷又潮湿,还是来了旅馆之后,终于拥有了明亮整洁的私人宿舍。 都是可怜的孩子……钱蓁蓁叹气,“晚点再喊昆伲吧,让他养养精神,下午还要出任务呢。” 等到铺好薄膜,阿淼又进门去搬塑料筐,钱蓁蓁怕他左臂用力过猛,连忙说:“我来!” “不用。”阿淼摇头,毫不费力地搬起了整筐土豆,走到外面铺开晾晒。 等到两人一起把事情做完,钱蓁蓁捏了捏他的左臂,再次确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真的没事。”阿淼拉着她的右手抬高,演示他的左手如何紧扣上去,邀功似的轻声问:“你感受到了吗?” 天还早着,阳光稀薄没温度,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冷,他又扎着小揪,露在外面的耳朵泛起了一层绯红。 钱蓁蓁心如擂鼓,掌心像是被开水的蒸汽燎过,异常滚烫,“好了,松手吧。” “哟,老妹老弟,大清早站这儿吹风呢?” 隔着老远,乔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裹着条棉大衣,乐呵呵地小跑过来,后面远远跟着缓步走来的孟千梁。 钱蓁蓁吓了一跳,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