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件事必须尽快完成。 第一,重修围墙和大门。大门坏了,金属栅栏被拆了,围墙中间都空了,野兽随随便便就能闯进来,光靠那种简单的木头栅栏根本挡不住,坏了修,修了又坏,浪费木材不说,大家也都很累。我这次带了水泥和砖石,你们问问有谁会砌墙的,咱们尽快把围墙重新填补起来,大门的话另找材料。” “第二,回缩防卫战线。尽量安排那些流浪者住到疗养楼里,集中管理人员,这样发生危险后才能及时反应。像之前野熊来的时候,几堆人各自为战,很久都没能造成有效杀伤,而且你们还需要更多的物资去搭建损坏的栅栏,得不偿失。” 听到这里,疗养院的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都露出了几分难色。 钱蓁蓁也能理解他们,“我知道你们是为了那些老人和残障人士,不希望陌生人进来打扰他们。但你们想,真到了野兽进攻的时候,枪声喊杀声同样激烈,也会影响到他们对吗?说不定还会有人反应过度而……” “所以你们还是尽快帮助他们,学着适应陌生人和吵嚷的环境吧。几个心理问题严重的住到更高的楼层,那些外向开朗的住在低楼层,现在是末世了,不是以前岁月静好的和平年代,我们改变不了世界,只能学着适应。” 景璇长长叹气:“钱小姐,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会改进的。” 钱蓁蓁点头,“这方面你们更加专业,我就不指手画脚了。” “接下来是第三点,设置巡夜制度。等到修完围墙,在菜田附近再搭个小屋子,每晚安排2-3个人——员工加上流浪者轮流值夜,里面要垒个土灶,方便值夜者烧火取暖,一旦发现危险,那就第一时间喊醒大家出来帮忙。” “还有定点机/枪架设的位置,这几天我和阿淼会留在疗养院,解决完了再走。” 最后钱蓁蓁总结道:“以上几点的具体细节我会再跟景小姐、钱小姐沟通,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大家可以先去忙了,记得问下疗养院里有没有人以前做过泥瓦工,会砌墙的。实在没有的话,我以前在家乡的时候学过一点皮毛,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迭声的“感谢”充斥在狭小的办公室里,众人深深注视着钱蓁蓁,眼中漫起了希望的泪花。 虽然以前也有人给过疗养院建议,黑耀山基地里的那些,他们认为只要护住大楼就行了,因为流浪者毕竟是“外人”,来来往往没有定数,修了大门和围墙也是浪费材料。 可他们的基地是在一座大型工厂的基础上搭建起来的,围墙和大门都非常坚固,加上很多人都是健康的、能够劳动的青壮年,跟疗养院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再多建议也只是泛泛而谈。 而钱蓁蓁的想法截然不同,景璇和张晓琪仔细琢磨之后,觉得似乎更加符合疗养院的情况。 外面的天阴了下来,阳光又消失了。 钱蓁蓁站在北窗窗边,观察了外面的环境。这里是疗养楼的背面,距离不远的地方建造着第二栋已经废弃的疗养楼,旁边草坪上竖立着很多简易的墓碑。 景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叹了口气:“三年来,疗养院里很多老人和病患没能撑住,只能草草埋葬在这里,我们逢年过节的时候,会简单祭典一下。” “能帮我竖一块墓碑吗?”钱蓁蓁说,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她又解释:“其实不是帮‘我’,是帮另外一群人,今天送来的物资上面,有他们的……付出。” 希望疗养院里的人也能记住他们,虽然他们没有名字,只是一个模糊的群体。 …… 冬季的白天愈发短暂,五点刚过,天色就暗了下来。 广场上,大锅的牛肉粥煮了起来,飘香四溢。 餐车挂上了太阳能小壁灯,祁瑶站在餐车前,笃笃笃地切着泡菜碎粒,分装在不同的粥碗里面。 在阿淼的监督下,28名流浪者井然有序地排队(他们出去开大巴车的时候走了3个),迫不及待地领取即将到手的食物。 钱蓁蓁坐在餐车旁边,就着小壁灯的灯光,在便签纸上写写画画。 今天这顿是预付给流浪者的食物,为了稳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