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不得。 意识到严重性之后,谢青辞皱了眉,想要将帷帽捡起让她戴上,可女子害怕,沾了蛇的帷帽不愿再碰。 “相救可否以一金钗为报?” 他一路科考花费无数,贫寒至极早已将苦楚压下,但话说出口之后,还是为自己提出的话而窘迫。 相救本就需付报酬。 她没多想,立即从头上取下一根金钗塞入他怀。 “姑娘可有手帕?” “捂着脸。” “金钗玉牌卸下。” 她腿被咬伤,他忍住慌乱跳动的心将她横抱而起。 后来两人至人多之地,闲言碎语入耳。 可只能瞧见女子衣裙布料珍贵,却也猜不出是何等身份。 他心无旁骛,抱着人顺着她指的路走。 姑娘疼得直泛泪,却也一直说着谢谢。 他偶尔低眸,余光瞧见她通红的芙蓉面。 她在害羞。 谢青辞心跳不止,但从衣着便知是他不可肖想之人。 他垂了眸稳稳的抱着人出去,后来她与遥远之处的宫女目光相对。 宫女认出她来,立即招呼人围了过来。 “公主——” 她周围多了许多嘘寒问暖的贴心侍从。 他便悄然从人群退出去。 金钗他拿去典当了,在明知死当的银子多不少,但他心念一动选择了活契。 他不得不承认,一路连中三元,不少人想与他结亲时,他下意识想的是女子在他怀中红着眼的模样。 一念便念了许多年。 后来他中了状元之后,重新去当铺将金钗赎回。 在她下嫁之前,他将金钗收到柜子中锁了起来,妄想不得便欲要斩断。 可没想到,她竟真下嫁给了他,后来人便在眼前,不用再看着金钗睹物思人。 只有偶尔会看着金钗,回想起从前他的念念不得。 …… 男人将那次遇见的情形说与她听。 声音低沉却句句清晰。 顾云音的泪早已停了,她恍惚记得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脚踝上的疤痕似乎又疼了起来,也唤起了她那段模糊的记忆。 她不怎么记得人,而且那时候遇蛇慌乱得要命,眼前都是泪,只记得他声音清冽好听。 他将她稳稳送到宫女那边时,她冷静下来本想回头让汀兰赏赐,却发现他人早已不见。 后来她让母妃皇兄帮忙寻人,可她只记得那人生得俊朗,具体的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于是寻人之事便这么作罢。 顾云音嗓子一紧,在他温柔专注的目光下磕磕绊绊道:“…原来,那时候是你救的本宫啊。” 她这两日这么难受,这么紧张,原来…是吃了自己醋。 顾云音一想便觉着窘迫,主动蹭过去环了他的腰,眼睫上泪水还未干,别别扭扭的轻声道:“谢谢你啊…” “…虽然、虽然可能这声谢谢有些迟。” 她爱美,金钗步摇换得也勤,怎么还记得三年前用过的金钗啊。 也、也不能怪她吧。 顾云音埋头进了他怀中,不好意思再看他的眼神。 怀中重新被娇软填满,谢青辞紧绷了一整日的心终于松了些。 “不迟,只要公主别不理臣。” 他依旧是那般温柔的口吻,让顾云音心虚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本宫一时生气嘛——”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