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哲怒气更甚,全身的肌肉都在勃发,用力一甩,竟是硬生生将赵忠诚甩了出去! 赵忠诚摔在闻人司的面前,东门哲指着他鼻子就是一阵发疯的大骂:“息怒?那是人命!你让我息那门子怒!他不能出事!那颖如就能出事了!我今天就让他出事怎么了!你让闻人淞来打我啊!让他来抄我的家啊!” 赵忠诚强忍着心头被摔出来的一口老血。勉强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小姐突然猝死!大家都惶恐之极,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再怎么样也不能全怨我们静王!东门大人就非要这么胡搅蛮缠么!” “胡搅蛮缠!你说我胡搅蛮缠!你是瞎子么!你看看他身上穿的是谁的衣服!你们闻人家真是够恶心的!闻人淞当年同他庶母婧妃乱搞也就算了,这个贱种更好,居然喜欢男人!还纵容他男人害死了颖如!你们闻人家拿我们东门家的人当什么!当猴耍么!” 这话一出口,赵忠诚一张脸突然就白了起来。东门哲一看赵忠诚脸色难看,顿时也明白自己说出了了不得话来,方才还狰狞的面孔,瞬间就僵硬无比。 闻人司本来被一巴掌打得有点懵,这会儿一听了东门哲的话,就更加愣了,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边抽着凉气,边向对面的东门哲投以不敢相信的目光:“你……你刚才说……说谁和谁……乱……” 东门哲喉结滚动,却是没说下去,低头看了一边的赵忠诚一眼,赵忠诚常年带笑的那张面孔,终于笑不出来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恳求,那样子仿佛是在恳求东门哲不要再说下去,如果再说下去,只怕闻人司就要承受不住了。 但是东门哲看完了赵忠诚恳求的样子,却是双目微微闭起,这个秘密,他曾经在心里藏了多年,本以为等闻人司登上皇位,东门颖如当上皇后的时候,他就会将它永远烂在肚子里的。然而看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是再也掩盖不住了。 东门哲的眼睛微微睁开,嘴角微微上翘,却是扯出了一个让赵忠诚无比寒心的冷笑:“你没有听错,正如你说的那样。闻人司,你不是一直听人家唤你为野种么?你不是最讨厌人家喊你是野种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确不是野种,你是正儿八经的北冥皇室血统!不过你却是你的母妃同她的子辈生下来的! 你以为闻人淞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你就真的以为是兄弟情深么?做你的鬼梦去吧!他会对你好,只是因为当年你母妃一个人扛了所有的罪名!他觉得亏欠了你!亏你这些年还傻子一样喊自己的父皇为皇兄!去你的皇兄!去你们不要脸的闻人家!” 场面彻底尴尬,闻人司和赵忠诚的脸同时死灰。 东门哲痛快地指天骂地一通,总算将心中的一口恶气吐了出来,他说完了这话,只将袖子一甩便扭头向着喜房里面去了,继续去号哭自己妹妹的尸首。 听完那一席话的闻人司其实也理应号哭的,然而不知为何,他的眼睛里的泪水虽然一直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但是他却下意识地将自己的一只拳头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努力使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他瘦弱的身体在剧烈颤动着,东门哲的话包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他像努力说服自己,那都是东门哲的气话。 因为自己实在不愿意相信,这十多年来,自己一直当做兄长的人,居然突然成了自己的父亲。 “假的……一定是假的……”闻人司的嘴巴里含着自己的拳头,泪水如同流下来的溪流,流进自己的指缝,流进自己的嘴巴,一片咸腥…… “假的……一定……一定是假的……”闻人司神经病一样重复着这样一句话,有血从他的手指上流出,他尝到血的味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