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青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家老师,不太明白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孙伯灵平日里在卫霁那里待的比这里多,景监知道他这习惯,所以直接就带人去了隔壁。 卫鞅今天才到栎阳,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下意识以为隔壁是他们家师兄的住处,这里是他们家老师的住处,俩人是分开住。 方才那个院子除了师兄就只有两个少年人,难道他们之中有一个是他的小师弟? 而且小师弟就小师弟,为什么说是未来的小师弟,难道老师现在还没能将人收入门下? 公输矩看他们师徒二人有话要说,将东西收拾好便起身告辞,过两天就该启程了,他得赶紧收拾离开时要带的东西。 王诩老爷子笑眯眯看着他离开,然后回头看着徒弟问道,“被你师兄打乱计划的感觉如何?”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件事情卫鞅的脸色就又不好看了,只是想到孙伯灵如今双腿俱废,他想生气也气不起来,“老师,孙师兄和庞师兄之间……” “无论如何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我无关,切莫插手。”老爷子低声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他的打算,这几个学生在出师后便与他再无关系,能活成什么样便是什么样,不会碍着他分毫。 可偏偏孙伯灵被庞涓害了之后又被救回了卫国,怎么说也是教了那么多年的徒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此颓废下去。 虽然后来发现那小子和颓废没一点儿关系,但是已经将人接到身边了,在那小子的撒泼打滚之下还能再把人赶走不成? “老师,您都已经来秦国了,不插手可能吗?”卫鞅肃着脸看着他们家老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师兄入秦,鞅亦在秦国,只要秦国强大,与魏国相争无可避免,以后并非是孙师兄和庞师兄二人私仇那么简单。” 老爷子捏着拳头走过来,看着一板一眼的徒弟气的三尸神暴跳,“你小子怎么就听不懂老夫的话呢?老夫都和你们一起入秦了,这态度还不明显吗?不会说话就别回来,如果哪天老夫没气儿了,肯定都是被你小子给气的。” 卫鞅摸了摸鼻子,“您这话以前都是对孙师兄说的,要不我现在把孙师兄喊过来?” 老爷子:!!! 老夫要把你们这些不孝徒弟赶出师门!!! 可怜他这么大岁数,费心教出来的徒弟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庞涓和孙伯灵也就算了,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可这小子出门几年,再见面怎么会是这么一副德行? 老夫惨呐!!! 老爷子一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颤抖着看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徒弟,抖了好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一甩袖子直接扭头出门。 还是未来的小徒弟贴心,不光会做好吃的,性子也温和,比他现在这几个徒弟省心多了,就是有一点不好,现在还不是他徒弟。 想他鬼谷子的名声传遍列国,早几十年便已经打出了名声,究竟还有哪里不够做他的老师呢?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老爷子原本只是想想,被拒绝后非但没将心思消下去,收徒的欲望反而更强烈了。 他一天去问一次,总有一天赶上小徒弟迷糊的时候就成功了。 * 一墙相隔,另一边。 孙大军师还在抱着树干痛哭,尝过松花蛋的味道后再让他喝苦菜汤,便是吃过龙肝凤胆然后再往嘴里塞泥巴,不!人!道!啊! 公子!公子您回头看看!伯灵对您是真~心~哒~ “松花~可怜的松花~你可能听到伯灵的呼唤~” 景监蹲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就差捧着把瓜子嗑着了,娃娃脸青年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发现他们公子没有半点反应,依旧铁石心肠不将苦菜汤从晚饭中撤出去,再哭起来就真情实感多了。 眼看着这人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景监拍着衣服起来,拉着路过的小乙挤眉弄眼问道,“小甲,军师是看上个名叫松花的姑娘了吗?” “那姑娘青面獠牙长的实在太磕碜,所以公子不愿意。”小乙煞有其事的回了一句,然后挥了挥拳头磨牙道,“景监将军,我是小乙,求您别再喊错了。” 他和小甲明明一点儿也不像,怎么这人一来就喊他小甲呢? “差不多差不多,等明儿公子再收个小丙小丁就能记住了。”景监笑了两声将话岔过去,然后继续好奇的问道,“据我所知,附近并没有名为松花的女子,难不成此女是山中精怪,所以才让军师如此神魂颠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