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说礼堂关卡的状况,慕博则是来分享,升级过两次的悦来酒店应该怎么应对。季寒川离开广播室屋子,站在院落中。他看身旁红砖黛瓦,枯藤老树,耳边是慕博的话。 季寒川严肃地记着慕博话里的内容。 昨天晚上玩儿得太大,清晨醒来,季寒川看着自己只剩两位数的积分,深感不能这么堕落。他得“养家”啊,邵佑显然觉得昨晚那瓶红酒难喝过头,根本不配被称为酒。他没直说,但季寒川还是看出来。 所以季寒川痛定思痛。 他听得很仔细,把所有细节都记住。期间,察觉到小院外的动静。季寒川侧头看,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钟欣。 看到对方后,季寒川花了点时间,才将那张面孔与名字对应上。秋去冬来,钟欣完全换了衣服面孔,有些畏畏缩缩地,像是在找人问话。季寒川短暂地想了想,她来是要做什么。 这点好奇心最先显得很浅。 是在钟欣抬头、看到季寒川,因此浑身哆嗦了一下之后,季寒川的兴趣才更浓烈。 他始终热衷于给邵佑和宁宁加餐。遇到这样一个脸上写满恐惧的对象,也颇不容易。所以季寒川来了兴致,侧头和邵佑讲过两句话。慕博的广播还在继续,但已经不再是要点,主要用于给学生们加油打气。季寒川听着,自觉已经没什么需要的信息,所以迈开长腿,往外走去。 邵佑看他背影,失笑。 宁宁把电脑扣上,一样看钟欣。她眼睛轻轻眯起一些,说:“她肚子里有东西。” “是吗?”邵佑说,“嗯……是‘那个’?” 宁宁点头。 邵佑叹口气:“她竟然真的把‘那个’带出来了。” 这有点违反本场游戏的设计。 按理来说,玩家们可以带出一个关卡中的绝大多数东西:医院中的药品,酒店里的食物、床单、毛巾,南操场里的一把刷子……但他们不能带走任何和关卡设定有关的东西。 譬如悦来酒店中的异变者。 包括导致他们发生异变的药水。 当时,莫文昭试图将一小瓶药水偷渡,然而失败。在提交任务、离开副本之后,他的口袋就空了下来。玩家只见讨论过这个,认为这算是“游戏”的最后一点仁慈。邵佑记得,那个时候,寒川笑了下,说:“和那玩意儿讲‘仁慈’,实在有点好笑。我觉得是其他原因。” 他们因此有过一番讨论。 季寒川的观点是:认真说来,这场游戏里的每个关卡,“体系”都有些不同。 39号楼中那些追着学生们要搓澡的尸体,碰上异变者,后者会不会认为前者同样是食物? 南操场中,学生们被赋予了恐怖的“梦想成真”能力。如果把这样能力带到外面,又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季寒川认为,“游戏”不给予玩家这些可能性,说白了,是一种偷懒。 那个核心所在同样无法运算得出结果,干脆一刀切,什么都不给。 不过客观看来,这是一件对玩家们有益的事。 可现在,这样的平衡,被打破了。 …… …… 钟欣是来找莫文昭的。 她思来想去,越来越怕。根据经验,这种冲动或许会在情绪退散之后消散——这让钟欣更加不安了,内分泌变化引起的情绪失调也是怀孕的特征之一啊——所以钟欣干脆一咬牙,往广播站这边来,下定决心,这回,自己一定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是真的怀孕了吗? 还是像那些npc女生说的,仅仅是压力? 她不想让自己后悔,所以没有给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