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 季寒川听了,诚恳道:“你们饿了?我是不是应该离你们远一点?”免得成为盘中餐。 莫、云二人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他们看向季寒川。 季寒川礼节性地往后退了半步,然后笑一笑,说:“玩笑、玩笑。” 他这样态度,莫、云二人叹口气,无可奈何。云鸿才的确饥饿,但经历了昨日一下午后,他已经很明确,自己依然是“人”,而非异变者。他嗅到季寒川身上传来的、属于食物的香味。属于异变者的神经在催促他,要他上去,将季寒川的脖子掰断,直接吸吮里面诱人鲜美的血液,再咬下他的皮肉,细细咀嚼。 可属于“人”的那部分理智则告诉云鸿才:你真往前一步,被掰断脖子的,更有可能是你自己。 云鸿才咳嗽一声,说:“是我们把这里的问题想得太复杂了。” 季寒川:“嗯哼。” 云鸿才说:“‘游戏’给我们提供了这些东西,我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这里有密码,密码是一串数字、字符。然后,我们有他的身份证。” 他拿起那张一直放在桌子上只是迟迟无人问津的证件。 云鸿才充满自信,把上面的身份日期输入手机。 然后按下“确认”。 出乎意料的是,留给他的,是“嗡”一声,而非开锁。 莫文昭加入他,说:“你输入的是什么格式?” 云鸿才:“811206。” 莫文昭说:“加个19?” 两个人捣鼓。 季寒川在旁边等待。 几分钟后,莫文昭、云鸿才:“……” 他们不得不承认:“看来我们猜错了。” 因为输入太多次错误密码,所以手机被锁住,需要等三分钟,才能进行下一次尝试。 云鸿才方才的笃定像是塌陷。他喃喃说:“怎么会这样?这里还有什么地方有数字?” 他在房子里四处寻找。 片刻后,把酒店的点餐电话、wifi密码,一并拿了过来。 莫文昭表情微沉,问:“你觉得会是这些吗?” 云鸿才说出自己的观点:“从衣柜里那些衣服看,1821不是那种非常‘精英’的人,更像是研究人员?不修边幅、有些邋遢。的确,对他们来说,拿生日当密码,太不安全。”虽然对身份证上的那串数字还有很多尝试空间,但云鸿才已经差不多放弃。此前,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没有选择”。到现在,却成了“选择太多、无从下手”。 两个玩家庆幸,手机并未限定玩家们输入密码的机会。但如果继续往下,他们也知道结果:等待输入密码的时间会越来越长,终于拖到玩家们等不起的地步。 云鸿才心思繁乱,他分析:“最安全的,是和自己完全没关系的数字——不是身边某个人的生日,不是意义重大的纪念日,甚至不是你喜欢的一串公式、一首古诗。” 季寒川饶有兴致看他,说:“对,有道理。” 被他看着,云鸿才有一瞬间觉得古怪。但他很快说:“这里的电话号码,wifi密码,都属于这一门类。” “漂亮。”季寒川说,“不过这串数字也可以正着、可以倒着。另外,看手机壳,这个人有什么性格特质?” 听他前半句时,云鸿才又陷入苦恼。他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排列组合,甚至有个声音在对他尖叫,说:生日也可以倒着输啊! 三分钟很快过去,玩家们等到新一轮输入机会。这次密码不正确的话,下一次,可能就是半小时以后。 云鸿才心里承认,自己想要退缩、想要直接听到正确答案。但韩川似乎不准备直说,仍然循循诱导。 所以云鸿才心神一定。 他说:“懒惰、念旧,这两个总能中一样。” 所以手机壳才显出陈旧。 季寒川说:“你的手机密码锁多久换一次?” 云鸿才迟疑:“一年?两年?——但这里情况不一样啊!” 季寒川说:“1821身上最旧的东西是什么?” 云鸿才下意识去看身份证。 季寒川比他快一些,直接把证件翻转过来,看有效日期。他遗憾地告诉云鸿才:“这证刚办没多久。号码倒是不会变,不过你之前试了那么多次,现在还要坚持吗?” 云鸿才咽了口唾沫。 他在思考:韩川的意思,是不是在告诉我,生日的思路果然是错的? 季寒川也在思考:这里是游戏、游戏…… 在这基础上,在云鸿才找到的诸多选项里,季寒川认为,到这一步,才该从1821的人物性格分析。 他视线一样停在身份证上片刻,接着,去看另一样东西。 那些零散的纸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