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经历也是真的。 吕和韵低低“嘶”了声,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原本想着,这么久都没死人, 这局是不是摇到了‘简单’?这么看……” 季寒川有点意外地看他。 吕和韵被他盯着,毛骨悚然,忍不住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季寒川说:“你去西屋看看。” 吕和韵一个哆嗦,心里升起一股不祥预感。他已经经历过很多了,按说眼下场面不值得忧虑。前后都有路, 季寒川还是诺亚方舟的人, 能从“小副本”中脱身。 即便接下来真的有什么危险,多半也能应对。 可季寒川的眼神,让吕和韵有种无端联想。玩家和玩家应该是一路人,他们看npc的时候, 总是带着点轻蔑, 以及“要怎么利用”的思索。哪怕有玩家真的道德水平很高, 不随意推npc挡刀, 在他们眼里, npc和玩家仍然是不同的。 可韩川—— 吕和韵冒出一个念头: 他看我的时候,和他看村支书、看老中医……看所有村中村民的时候,眼神没什么不同。 他勉强应一声,到底想要了解眼下状况,于是去了西屋。 片刻后,吕和韵同手同脚地回来。 他问:“还有谁知道?” 季寒川朝东屋、厨房的方向抬一抬下巴,说:“可能只有他们不知道。对了,村长家那边,”他简单说了之前的情况,“也不知道现在消下去没,总之先别进人。” 吕和韵神思不属地答应,而后问起季寒川昨天到底经历什么。 季寒川这才有功夫和他分说。 这边倒算气氛融洽。可村子中心,望着混入雨水中的血液,最初的混乱后,村长惊惧之下,想起当初从自己父辈口中听过的传说。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说:“别跑!都回来,都回来——” 村民仍然慌乱,像是一群失去了头领的羊。 他们盲目地、漫无目的地在路上奔跑。 羊群四散。 混着血液的雨水流到村长脚下。这是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女人,虽然两人之间有很多矛盾、争执,但都掩盖在日复一日的平常生活之下。再者说,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巨大的、足以撼动村长在山淮村地位的秘密。村长虽然惊骇,但他心里已经隐隐冒出一个念头:她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妈…… 这么一想,村长眼中划过一抹厉色。 这婊子,在评估组马上要到的时候把自己老娘开了瓢,这会儿又不明不白地死了! 村长好像看到荣华富贵里自己越来越远。 雨水把他的话带到其他人耳中,这群盲目的羊终于找到归属。他们朝村长挤来,一张张脸急切地、迫不及待地凑过来。他们七嘴八舌,问村长要怎么办。春燕死了,那么多人死了,怎么办?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沉浸在恐怖之中,极度恐惧带来的生理性泪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从脸上的沟壑蜿蜒流下。 在这样的骚动中,西城大学师生成了彻彻底底外人。谷老师安抚学生几句,忽然发觉,学生们的眼神似乎落在别处。 他跟着看过去。 见到一个身上穿着破旧的、脏兮兮的棉衣,打着一把骨架裂掉的伞,手上牵着两条麻绳的男人。 麻绳上拴着一大一小、一男一女,是男人的妻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