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烟,点起一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季寒川考虑片刻。 “你可能记错了,”他一脸真诚,信口胡扯,“我在高速前就下车了呀!” 司机:“……”你当我是傻子? 季寒川说:“唉,师傅,可能是那天咱们聊天,我和你讲了很多我工作上的事情,让你有了点奇怪的联想。我们这一行就是这样,很多同事会把素材和现实生活混淆,最后辞职不干。” 司机诡异地沉默,耳边是车流声、人们讲话的声音。 随着季寒川的话,他竟然真的顺着对方的思路,自我怀疑:难道我真记错了? 季寒川还是真诚地:“师傅,你可能刚才没留意,但我是从警局出来的啊。就是嘉辉路分局。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问那块的警察。或者现在打电话,应该可以查到那边分局的电话号码。” 司机颤抖着手,抽一口烟。 他看季寒川的目光仍然很狐疑,但比起之前,显然冷静了很多。 只是觉得,这小子是不是有点熟练过头了。 看司机慢慢镇定,季寒川笑了下,说:“不过也是我的错,不该和师傅聊那么多。这样,刚刚的事是个意外,我打其他车。”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 背影潇洒、果断。 司机站在原地,抽完一根烟。 他想:今天晚上回家,要看看有没有同行意外身故的报道。 在这个插曲后,季寒川果然重新打了一辆车,这回顺利回到一中。 进校门前,他想了想,买了一瓶矿泉水。 此外,季寒川口袋里还有剩下的几片卫生巾、餐巾纸,外加水果刀和打火机。 他想过是否要取回自己的裤子、重新伪装成学生模样。可在发觉一中围墙很容易翻,潜进去根本不废吹灰之力后,季寒川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花了点时间,找到档案室。 这里依然空旷,没有其他人来。 走进档案室后,季寒川目不斜视,直接到了孙校长照片前。 他从墙上取下照片,左右看看,觉得档案室里到处都是易燃物,不太方便操作。 所以十分钟后,季寒川抱着照片,又翻出围墙,找了一个僻静小巷。 巷子口堆着垃圾,污秽不堪。季寒川不在意这个。 他把孙校长照片从相框拿出来。薄薄一页纸,此刻在阳光下看,似乎没什么不同。 季寒川友好地取出打火机,按出火苗。 火苗燎过照片边缘,照片边缘迅速卷曲、焦化。 而照片上,原本静止不动的孙校长倏忽多了其他表情。他对季寒川怒目而视,原本慈爱可亲的面容迅速变成阴谲、充满仇恨。 季寒川笑眯眯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说话的时候,他把打火机拿远了点。可火苗依然跳跃着,好像下一刻,就要把那张薄薄照片焚烧殆尽。 孙校长厌恶地看着他,嘴巴张开,似乎说了句什么。 季寒川遗憾地说:“不好意思,听不见。” 孙校长眯起眼睛。 季寒川慢吞吞道:“不过能读懂。”唇语嘛,轻轻松松。 他没有回头,却知道,随着孙校长刚刚的话,自己背后,已经出现了五个影子。 那五个影子对他虎视眈眈,如果眼下已经是游戏进程中最后的三十天,他们或许可以冲破规则阻碍、直接贴到季寒川面前。 可此刻不行。 在第七次重启时,他们仍然需要让季寒川主动回头、主动看见。 季寒川百无聊赖。他踩着一双白色球鞋,过去几天东奔西走,这会儿球鞋也变得脏呼呼的。季寒川不认得牌子,但觉得,如果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是邵佑一手操办,那这双球鞋,大概也值不少钱。 所以他左右看看,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砖头,把孙校长的照片放在上面。 孙校长的眼睛轻轻眯起,似乎很愉快季寒川这个举动。 可下一刻,季寒川还没有松开捏着照片边缘的手,就拿起那把水果刀。 过去几天,这把水果刀每天都要在季寒川手臂上留下一道痕迹。 到现在,第一个“正”字已经写完了,第二个“正”字刚刚落下第一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