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简说:“那你跟我一起戒。” “让你戒,你拉上我干嘛,我抽烟一向很节制,哪像你,那么不要命。” “我是被吓到了,平时我抽的也不凶。”朝简咳了几声,不知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原因,他的眼底有点红。 “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上个任务让你有精神创伤了?” “跟任务无关,没有创伤,我就是想我们都好好的。”朝简把头上的小啾啾解开,头凑到他哥哥跟前,“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陈仰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回答上面,他发现朝简的眼里的世界缩小了不少。 此时的朝简已经放弃了很多东西,只想腾出位置给他安家。 几个瞬息后,陈仰听见自己说:“傻孩子。” “我不傻,也不是孩子,你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骗我。”朝简执着又认真,语气里没有逼迫,只有低声下气的哀求。 “好,回答你,我会和我家朝朝一直在一起。” 朝简整个人前倾,一把抓住他哥哥的肩膀:“那我们努力解绑身份号好不好?” 那一瞬间,陈仰瞥到那个自己弯起来的嘴角压了下去。 周遭的空气变得稀薄,陈仰即便不是这场电影里的人,还是会呼吸困难,急切地想做些什么,让自己喘口气。 “我知道你做任务的初衷是为了交朋友,你无聊,你想有很多朋友,可是在任务世界交的朋友,说散就散了……”朝简在哥哥面前弓着腰,头低下来,“出去了,照样能交朋友,还不会那么容易散。” 他的哥哥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死别对你来说也很伤。”朝简的嗓音微哽,“你头发都白了。” 陈仰条件反射地摸脑袋,身边的自己也那么做了。 “哪有!” 朝简变魔术似的拿出手机,修剪整洁的指甲在屏幕上划几下:“你自己看。” 陈仰凑头,入眼是一张照片,一个头顶的特写。 啧。 还真被他看见了几根白头发。 “这脑壳又没写名字,谁知道是不是你在网上找的。”他自己不承认。 朝简什么也不说,默默亮出一个视频。 视频做不了假。 陈仰看到自己往地上一瘫,一副遭受打击的样子:“当大哥伤身伤神。” 朝简趴在床沿:“那不当了?” “不当了不当了。” “从现在开始,你能建立起回家的信念吗?”朝简追问。 “有些麻烦啊亲爱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怕,我会告诉你。” 生了病的人眉眼带笑,眼底燃起了一簇最耀眼的烟花。 陈仰福至心灵,朝简这是预谋已久,也成功了。 从这一刻开始,过去的他改变了人生目标。 陈仰不知过了多久,朝简睡着了,他自己把被对方攥着的手抽出来,轻手轻脚离开房间,坐在隔壁的书房里打开视频:“小文哥,子慕,你们在干嘛?” 视频里的香子慕在写乐曲弹钢琴,嘴上趴着一只胖橘猫,头上蹲着一只小黑。 孙文军正在给一个病人写治疗方案,手边有一摞参考资料。 “好忙的,什么事啊仰哥?”香子慕咬着笔挠头。 “我想去终点。” 香子慕嘴边的笔掉到了橘猫身上,呼呼大睡的橘猫蹭地抬头,一张懵逼的猫脸入了镜头。 孙文军那边差点打翻还热着的咖啡。 “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香子慕喃喃,“完了,我有ptsd了……” 孙文军的手伸进镜框底下,捏了捏鼻根:“我觉得我需要休息一会。” 陈仰看到自己凑近视频,不怒反笑,挺无奈也挺纵容的那种笑:“说正事呢,你们跟不跟我去?” 香子慕拍拍的腿上的橘猫屁股,等它下去了就把被米色长裤裹着的细直长腿一叠,铅笔夹在指间当烟,女神范儿架了起来:“我们说那么多,都比不上朝简。” “关于这个话题,确实说过不少次。”孙文军强调。 当年的陈仰剥了个橘子吃,轻轻松接下两个搭档的招数:“此一时彼一时,人都会长大的嘛。” 香子慕泼凉水:“你都快奔三了哥哥。” “活到老学到老,我们不论是什么年纪,思想境界都还在成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