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敲门:“医生,你能给我们一些口罩和酒精吗?”他又说,“还有外伤药品。” 大家的眼睛一亮,这些都是他们需要的! “老弟,你要这么多……她会不会不给我们?”张琦挺丧的,他不敢抱什么希望。 “至少要试试。”陈仰说,“不给也没事。” 世界末日来了,一切都会随之崩坏,没有特定的标准来判定对和错。 “都站过来吧。”陈仰一只手攥着朝简,一只手对着其他人招了招,“还跟刚才一样做围墙。” 朝简站在陈仰左边,右手全是陈仰手心的冷汗,他低声道:“松开点。” 陈仰态度坚决:“我不。” “你攥太紧,手已经痉挛了。”朝简皱眉。 陈仰在这件事上露出了少有的执拗,就是不松手。 朝简刚试着捏陈仰的手腕穴位,让他脱力松开,他就有感应地瞪过来,帽檐下的眼睛很红,口罩里的呼吸既乱又重,像是要哭。 “我错了,你抓着吧。”朝简低了低头,嗓音嘶哑。 边上的几人:“……”果然没吵起来。 陈仰一伙人把门口包住,等一个美丽的奇迹出现,不过他们不能等太长时间。 大多人都去管理处了,不在这,陈仰他们很着急。 “坏了!”江江突然叫起来,“我的衣服上可能有了那些东西。” 张琦凝重道:“把可能去掉。” “那怎么办,死路一条了!!!”江江直接崩溃,他已经过了变声期,声音还是很清亮,分贝一提上去就…犹如魔音入耳。 陈仰被刺激的耳膜疼头也疼:“别叫了,要是你的衣服上沾到了,我们也会那样,谁都不例外。” “对哦,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衣料,没道理就我一个人沾到。”江江好了没几秒,人又要不行了,“可是这跟我死没什么关系啊,我还是会死。” 老肖嫌吵,抓起脖子上的耳机按到耳朵上面,他这是普通耳机,戴上的那一刻还是心里一突,之后他又把耳机拽下来了。 “规则不会设死局,傻逼!”老肖臭着一张脸发火。 “……我把这个给忘了。”江江立马不哭了。大家身上都有那白色的东西,但他们是不可能全灭的。这么一推理,说明那白东西不是沾到就会死。 “稳妥点,最好不要有肢体接触。”老肖的蘑菇头小搭档善意地提醒,“要是碰对方的衣服,手就会沾到那东西。” 江江的下垂眼里飙出泪花:“我已经碰过了!”在巷子里奔跑的途中,他用没捂嘴的那只手拍张琦肩膀了。 张琦穿的灰蓝色外套,肉眼不太好分辨衣物上的灰尘跟那东西。 江江哇哇叫。 “怎么又是你鬼叫,就你事多!”老肖要踢江江,脚在碰到的前一刻收了回去。那东西跟病毒似的,他鞋上有,对方腿上有,一接触就是交叉感染,没必要。 江江还在嗷嗷的嚎着,八字眉加下垂眼都拧巴了起来,像一个“囧”字,他的模样很惨,也很好笑。 陈仰透过江江看到了几个朋友的影子,他们都是一类人。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不少:“你没出事。” “我只是还没出事。”江江很悲观。 陈仰动眉头,朝简在他背上的时候,手跟面部都挨着他。但朝简是黑户,没参考价值。 门口的沉闷没持续多久,就被一串脚步声打破。 那脚步声是从拐角过来的,由远及近,夹杂着郑之覃的声音:“不能吸入。” “那就好。”江江放在口鼻上的手一再收紧,他信这个西装革履的斯文败类型老总,一看就是大佬级别。 “四舍五入的话想,我算是给大家做实验了。”江江抽了抽鼻子,“拿自己最实验,我头真铁。” 同伴恨铁不成钢:“你是二百五。” “那你也是。”江江这时候的脑子很灵光,“我们是五百组合。” 同伴:“……” 老肖在他耳边啧啧:“这种傻逼不丢掉,留着过年腌腊肉?” “……” 陈仰现在挺喜欢这些小青年间的闹腾戏码,能让他喘口气。 “老弟,我们走吧。”张琦说,“这么久了,东西不会给我们了。” 张琦刚说完,门里就有了轻微声响,疑似是袋子擦过地面的声音全。张琦很激动,他愿意被打脸,打成猪头都没问题。 门开关的速度比前一次还要快一点点,因为这次不是把东西往里捞,而是往外丢。 很大一个袋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