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陈仰把分散的思绪拢了拢,他转头的时候才发现郑之覃走了,身边只有捏着奶片玩的朝简。 搭档在发呆,陈仰没有打扰,他把档案卷成万花筒,心想郑之覃那家伙做正经事的时候,没有油腻感。 陈仰的眼前浮现出郑之覃的十字架,十个任务者就有十个故事,人人都有。 . “走吧,找其他人去。”陈仰说,“得通知他们,余哥是怪物。” 朝简没有动:“等会。” 陈仰福至心灵,有个信息被他忽略了,朝简不会说,对方要他自己找出来。 他忽略了什么信息? 等等! 陈仰心头一跳,何荣,何荣……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见过。 陈仰的头皮徒然一麻,何荣不就是他旁边的那个大叔吗?! 操。陈仰心跳加快的轻骂了声,急匆匆的往自己座位那走,手电都忘了拿。 于是他没走多远就磕到了桌子,刺耳声响里夹着闷哼声,紧跟着又有朝简克制的低喘。 “磕哪了?”朝简拽住陈仰。 “没事。”陈仰满脑子都是何荣,他急切的想要去验证,可他却发觉自己无法挣脱少年的力道。 手电被丢在原地,谁也没拿,周围光线暗沉,陈仰看不清少年的神情,只能听见他愈发克制,也愈发令人悚然的喘息。 陈仰不想刺激到他,不挣扎了。 “腿。”陈仰说,“腿磕了,问题不大。”他活动了几下腿,估计青了一块,没伤到骨头。 朝简松开他的手臂。 陈仰用掌心蹭蹭被拽的那块地方,耳朵莫名的有点热,他咳了声:“我回去拿手电。” 没回应。 陈仰去拿手电的时候,看见了少年的双拐,他愣怔了一瞬,伸手握住。 左腿伤成那样了,怎么连拐杖都不拿? 陈仰返回朝简身边,把拐杖给他,下意识的没有问那个问题。 . 陈仰旁边那张办公桌的挡板上挂着一个牌子——何荣。 现在的“余哥”真是他的同事。 陈仰飞快拿出记事本,翻到有关何荣的相关记录,嘴里跟着念:“脚臭,左撇子。” “他扬言要减肥,还说以后不坐电梯上班了,每天坚持爬楼,结果他下班跟我一块进的电梯……” 陈仰没有追人的经历,也没减过肥,没有为了喜欢的人努力变优秀,他试者带入何荣。 想减肥,却又偷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公司在三楼,他可能会坐电梯到二楼,爬一层楼梯,就当是减肥了。 爬楼…… 陈仰抿了抿干裂的唇,“余哥”背刘柳的时候很吃力,腿都打摆子,人也喘得不行,虚壮,身体很虚。 那五秒的呼吸声没准就是怪物身份的提示,他爬楼的喘气声。 陈仰从背包里找出了一张就诊卡。 ——青城花宁医院。 这是陈仰从“余哥”抽屉里找到的,他想到了被对方挠得快要烂掉的痦子,再去看就诊卡。“余哥”很不喜欢小痦子,从第一天就开始抓了,恨不得直接抠掉。 就诊卡是美容院的吧。 陈仰把记事本跟就诊卡放一边,他转头看朝简,想问何荣自己的工作证会在哪? 话到嘴边又被陈仰吞了回去,他打着手电在何荣的办公桌四周搜找,地面很杂乱,不知谁的早擦混在里面,散发着腐臭味。 陈仰找了很久才找到那张工作证,找完他就瘫了,其实这东西没什么作用,他这番精力费得不值,再加上感冒低烧,身体累精神更累。 朝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仰起先选择无视,时间一长,他忍不住的翻了翻眼皮:“看什么?”末了又说,“别看了。” “你以为我想看?”朝简把奶片捏得稀碎,后槽牙咬了咬,冷嗤,“还不是你蠢。” 陈仰不客气的反击:“我蠢跟你看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我在欣赏你的蠢样。” 朝简扯动了一下唇角,言辞非常有杀伤力。 陈仰:“……” 说他蠢的少年给了他一瓶水,并用饱含揶揄笑意的声音说:“哥哥,多喝水,多排尿。” 陈仰无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