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的疤很丑吗?”陈仰偏头把左耳对着朝简,小声问。 话音刚落,他整只左耳都被捂住了。 陈仰疑惑的眼神询问,干嘛? 朝简捂住他的左耳说了什么,下一刻就撤开手,把他推离服务台:“去三楼。” 陈仰的脑子有些乱,好多东西横冲直撞:“王浩的那个……” “暂时看不出来什么,我们先去公司找找资料,换个思维,过一会再看那段视频,或许会有不同的观后感。”朝简拄着拐,左腿蜷着,没怎么放到地上。 陈仰“嗯”了声,也是,这道理跟找东西有点类似。 有时候越想找到,就越找不到,最后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才发现,自己想找的东西就在自己手里抓着。 或者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就看见了。 陈仰走着走着,不由自主的问:“那你会唇语吗?” 朝简的面色瞬间沉了下去:“你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我的话就当耳旁风。” “没有当耳旁风,我记得你多次说过,你只有一个脑子,不是无所不能,很多事你也不知道不清楚。”陈仰说,“我刚才只是问问。”其实不是,刚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没有过脑就问出来了。 陈仰见朝简没出声,他正想再解释解释,就听对方道:“我会唇语。” 他愕然的瞪大眼睛:“你会?那……” 朝简没看陈仰,他拄着拐走在前面:“但我只会特定的几个字。” 陈仰不假思索的问:“几个字?” “三个字。”朝简没回头,语气里没有波动,身后的人不会知道他面上是什么情绪。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所以我能看得懂。”朝简又说。 陈仰不知怎么心口抽了一秒,他捂住心脏部位的时候,那种痛感又没了,像是他的错觉。 “陈先生,我有发现!”余哥追了上来,他的手机上是从电脑录的视频,暂停的地方刚好是视频里的人张嘴的地方,卡得点很准。 “我觉得这上面的人说的是bei,b-e-i,你看看是不是?”余哥神色兴奋。 陈仰的关注点不自觉放在他左边的眉毛上面,那个小痦子不知何时被挠得周围红肿了一圈。 “bei吗?”陈仰试着轻念,“bei……” 其他人想试试是不是那个音又不敢,几个录过视频的也没什么动作,他们录是录了,却不太想一遍遍的播放。 就像是他们自己的后脑勺跟正脸,那么贴在屏幕上,看着也觉得瘆人。 乔桥让小李调出视频,她看到画面里的人动嘴唇发音的时候,就用“bei”往上套:“有点像诶。” 一旁的小李跟着里面的人学口型,学了几遍,他满面红光的叫道:“是是是,是这个音!” “就是bei!”小李激动得拿着手机蹦跳,脑门上火的痘看起来都似乎长大了一圈。 哑巴也试了,她兴奋的对陈仰眨眼睛,小鸡啄米的点头。 【是像。】哑巴又在便利贴上写。 大家纷纷在手机上输入拼音,然后就萎了。 bei有很多字。 哪个都有可能是线索,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更别说圈中目标。 希望之光闪一下就灭了。 上楼的时候,王浩是最后一个,走在他前面的余哥回头看他:“为什么偏偏是怪物装成你的样子?” “我哪知道。”王浩想起来一阵后怕,“可能是我待在服务台吧。” “当时换成其他人待在那里,视频里的脸就是对方。”他说。 楼道里的人都有些窒息,他们决定在这四天里离服务台远一点。 . 二十个人里面,没有谁的公司在一楼,他们大多在二楼,少数在三楼跟四楼。 哑巴要去四楼,她跟陈仰告别,和乔桥他们四人一起往上走。 小李主动打招呼:“妹妹,你天生就不会说话吗?” 哑巴在昏暗的光线里摇头。 “小李,别戳人伤疤。”乔桥见同事还要问,她鼓着腮帮严肃的阻止。 “冤枉啊,仙女,我太冤枉了。”小李跟乔桥耳语,“我是看她总一个人,才想和她聊天的,这不是不知道聊什么吗,找不到话题。” “那就不聊啊。”乔桥说,“有的人就喜欢独处。” 哑巴对她友好的笑笑。 乔桥花痴的捧脸:“好可爱,想亲。” “亲什么亲,你不如照镜子亲你自己,爬楼呢,仙女,手机拿好,别摔了。”小李扶住晃悠的乔桥,跟个操心的老父亲似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