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简皱眉嗤了声,“你能有点出息吗?” “这是有没有出息的事?”陈仰抓起一把小钻石,手一松,他听着清脆响,感慨的说,“仙乐。” 朝简的额角一抽:“你走开,别影响我吃面。” “这些钻石放哪?”陈仰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别再被钻石们迷了眼,大晚上的容易高血压。 朝简头也不抬:“床底下或者阳台放杂物的柜子里,随便哪。” 陈仰:“……你用熏香换来的钻石,就这待遇?” “那你自己看着办,别烦我。”朝简说。 陈仰理解不了搭档的做法,却也没多问,他性情不定,本就难以琢磨。 陈仰把钻石摆放整齐,尤其是那两颗大的,一红一蓝,看着都会心跳加速,他摸了又摸。 朝简看陈仰摸得那么温柔,恨不得亲几口,他的面部瞬间一沉:“还不拿走” 陈仰古怪的瞥了眼朝简,怎么这家伙看钻石的眼神就跟见到仇敌似的,他费解的拎着手提箱去妹妹房间,找个地方放了起来。 妹妹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要是她在,做梦都能笑醒。 陈仰打开抽屉拿起纸板玩了玩,好像妹妹有个玻璃瓶,里面全是亮晶晶的石头,说是要装满了送给他。 玻璃瓶也不知道去哪了。 . 睡前陈仰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朝简,全部,所有,他完完全全的剖开了自己。 朝简半响开口:“睡吧。” 做好了彻夜长谈的陈仰满脸无奈,朝简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他这个搭档不是正常人,方寸大乱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陈仰一条胳膊压在脑袋下面,歪着头看朝简:“你说我的身份号会不会是最小的?” “不会。”朝简在这场谈话里,第一次直面他的问题。 陈仰猛地爬起来:“你怎么知道?” “猜的。”朝简阖着眼。 “你是黑户,你说了算。”陈仰盯了朝简片刻就躺回去,“武玉跟我说,不管我的身边发生了怎样的怪事,是跟任务世界有关的,还是跟现实世界有关的,我最好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通常费心挖掘跟装傻,后者才是正确的选择。” 朝简的眼帘没睁开,他冷淡道:“不用挖掘,也不需要装傻,任何事都有始有终,该来的,总会来,顺其自然就好。” 陈仰记得在火车站那会儿,他像朝简透露自己忘记李跃的事,以及左耳的疤,朝简告诉他,该想起来的,总会想起来。 “睡觉。”陈仰深呼吸,强迫自己不要掉进这个由疑惑构成的泥潭里面。 凌晨一点多,陈仰惊醒了,他像一条被人丢在烈日下的鱼,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浑身湿淋淋的,煞白的脸上全是冷汗。 陈仰做了一个噩梦,可他忘了梦里有什么了…… 恐慌跟崩溃吸附在五脏六腑上面,陈仰攥住胸前的衣服蜷缩起了手脚,喉咙里无意识的发出无声的嘶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喊什么,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喊。 濒临死亡的感觉缠住了陈仰。 脸被轻拍,耳边有人说话,说着什么,重复的低喊着什么,陈仰费力撑开潮湿的眼睛,视野里是月色下的模糊轮廓,他的呼吸紊乱到了极点,脑神经也虚弱到了极点。 汗涔涔的身子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