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喝点水?”陈仰说。 朝简微摇头。 “我喝,我快渴死了。”陈仰说,“你帮我拧一下瓶盖。” 朝简抬了抬眼皮,眼底还是红的,却没了先前的躁冷,猜疑,阴晦,愤怒,那些情绪短暂的沉回了深海。 陈仰举起双手:“哥哥手残。” 朝简:“……” . 陈仰用手掌捧着矿泉水喝了几大口,他缓了缓起火的嗓子,眼睛瞥到何翔睿的痴呆脸,一口水喷了出去。 “噗——” 那道水柱飙到了对面。 一滴水珠从朝简高挺的鼻梁上掉了下来,滑过他的唇,他伸舌舔掉,面无表情地看着陈仰。 陈仰摆出一副才看见的样子:“我发现你有唇珠。” 朝简冷笑。 转移话题这招没成功,陈仰立即改了个路数:“刚才的事,我道歉。” 他示意朝简看何翔睿那边:“我是想笑没憋住才喷的。” 朝简没管其他人,他指指衣服:“湿了。” “海风很大,又这么晒,很快就干了。”陈仰说。 朝简不冷不热的来一句:“我不知道?” 陈仰:“……那你这是?” 他看一眼小桌上的大半瓶水,试探的说:“你是想喷回来?” 朝简凉凉的说:“我三岁?” 陈仰的嘴角抽搐不止,巧了,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 这到底要怎么收尾? 陈仰扶额,假如是他喝水的时候不小心喷到了妹妹身上,妹妹会跟他闹…… 陈仰福至心灵的绕过去,利索的把朝简衣服上的水迹擦了擦:“好了,可以了,水都擦掉了。” “敷衍了事。” 朝简绷着背肌后仰头,喉头动了动,察觉到什么,他的脑袋歪了歪。 不远处沙滩上的何翔睿跟赵元同时缩回脖子。 “吓人。”何翔睿替自己捏了把汗。 赵元按了按何翔睿的肩膀,这都不算什么,兄弟我体会过的才配得上这个词。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不着急。”何翔睿拍拍裤腿上的沙子,“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 “真没想到来了这里还要被虐,我的命真苦。” 赵元:“……” 他拉起何翔睿,在对方彪悍的肱二头肌上捏两下,硬得手疼:“走吧,挖沙子去。”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冯初?”赵元的视线往左边的礁石那里瞥去。 何翔睿满脸的抵触:“别了吧。” 赵元边走边观察冯初,他静静的坐在一块礁石上面,面向大海,脏灰的衬衫跟乌发被风吹得凌乱,看起来单薄又脆弱。 不怪他们心生提防,是冯初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 赵元踢着沙子往前走,冯初自己就不感到奇怪吗?还有,他成了队伍里的一个另类,会慌的吧? 那两种反应他似乎都没有。 是不是他知道一些东西,不能表露出来? . 陈仰也在看冯初,只不过他想的是对方帐篷里的湿沙子。 冯初给的答案是,昨天日落前踩到的。 就算从日落到日出不是真的有一夜那么长,那时间也不会太短,怎么可能还没干。 可要是冯初夜里被引去了浅滩,那他怎么还活着? 他特别? 陈仰望着冯初走神,得找个机会跟他聊聊。 腿被敲了一下,陈仰跟上拄拐转身的搭档:“要去哪?” 朝简道:“售票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