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下扫地的动作:“没有啊,怎么?” 陈仰奇怪的想,老人不是卖鱼的小贩,那为什么…… 他突然道:“你刚才说你家丢了东西,丢什么了?“ 男人把扫帚丢墙边,一副提起这事就很火大的样子,他不说,神情有几分提防。 陈仰叹口气:“我们虽然是外地来的,但我们来你们村是为了摆摊,具体原因你是知道的吧。” 男人的提防迅速瓦解,取而代之的是躲闪跟恐惧。 陈仰安抚道:“你别紧张,我是想说,不止我们,还有很多来赶集的,很多人……” 男人抖了一下就打断陈仰,嘴里模糊不清的念念有词:“他们不会的,他们不敢,都不敢。” 陈仰抓着朝简的拐杖摩挲,摊贩跟外村的都被咒怨缠上了,每年的这三天都要来老集村,不来不行,他们不会做入室偷窃之事。 要是做了,那也是被鬼逼着把当年做过的事再做一遍。 “只有你们,只会是你们这伙人里面的一个或者几个干的!” 男人气红了眼睛:“我父亲攒了一辈子的钱,一分一毛的用绳子扎在一起,就放在红皮箱底下压着,我都没舍得花,没了。” “都怪我,是我出去忘好窗户。”他自责完了就抄扫帚打老黑狗,“也怪你,不好好看家,现在好了,箱子都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陈仰的心里浮现出了一串数字,他的喉头紧了紧,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出异样:“你父亲生前攒了多少钱?” 男人:“375。” 陈仰猛抽一口凉气。 李平偷了老人一辈子的积蓄! . “他会在哪?”陈仰出去就问朝简,他想不出李平会在哪。 朝简道:“老人的坟头。” 坟头?陈仰两条腿一软,他欲要掉头去问那个缺耳朵的男人,朝简用拐杖拦他。 “老集村有片坟场,在西南方向。” “那我们去吧。” 陈仰轻喘着抹把脸,又问:“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他们这些人代表姜家三人出摊做生意,不退不换不卖都是败坏姜家的名声,偷窃岂不更是…… 陈仰不懂李平的想法。 朝简拄拐往坟场走,不快不慢的从吐出一句:“冲动,侥幸的心理。” 陈仰的脚步顿了顿,看来李平是知道自己卖不出去东西了,死路一条,就铤而走险,他剥了个奶片吃掉,嘴里的苦味被压了下去。 “那他是谁杀的?” “姜人。”朝简的语调平平。 陈仰很相信自己的搭档,看来真是姜人的咒怨。 “那老人的举动是……” “提醒我们。” “死几个了。”陈仰自问自答,“两个了。” 二十五变成二十三,还会减少,今晚拜祖后不知道会剩多少。 不多时,陈仰跟朝简进了坟场,清明还没到,插在小竹枝上面的吊子都是去年的,残破不堪。 风里仿佛有哭声。 陈仰开着手机的手电筒,眼前是一个个坟包,他的声音打颤:“到了吗?怎么……怎么感觉……” “别掐我。”朝简低道。 陈仰说着抱歉,手依旧掐他小臂:“我怎么感觉后面有人在看我们。” “心理作用。” 陈仰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四周幽森无比,阴气往他的毛孔里渗:“这里很多坟,坟里都有鬼,还有没住进去的孤魂野鬼,我们两人,一个怕它们怕得快要半身不遂,一个拄拐的,不适合再往前……” 脚踩到了什么,陈仰屏息垂头一看,是小半个被风雨吹得不成样的彩色吊子,他一把掐紧朝简,指尖发冷的弯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走路没有看仔细,我给您扶好。” 陈仰绷紧没有血色的脸,小心翼翼把歪倒的竹枝扶起来,往土里插了插,拍拍彩色吊子上的脏污,对着坟包深深的鞠了几个躬。 见陈仰还想磕头,朝简拿拐杖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