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 叶静枫摊开查阅,不禁流露出惊诧的神情,整本册子里都是云纹,流云纹,朵云纹,吉祥云纹,四合云纹,七巧云纹……刚好一百种,约莫有半数她从未见过,或是不曾留意过,旁边附着详细的文字介绍,关于云纹的来历,寓意,适用之处。 四位绣娘分别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托盘盛着带有云纹的绣品。 云纹应用极广,既能独立使用,又可搭配其他图样,像是衣服,枕套,被褥,手帕,香囊都能见到,共同点是都很简洁,配色单调。 叶静枫一一翻看后,对秦司制道:“本宫想学绣云纹。” 秦司制明知故问:“娘娘是要为皇上做绣品吗?” “嗯。”叶静枫眼底发光,抿唇一笑:“日后本宫就不去课上了,有劳秦司制单独教与本宫。” 骄阳长公主和两个伴读尚未及笄,有关夫妻之事不好让她们知晓。 秦司制笑着答复:“但凭娘娘吩咐。” 离开司制房,叶静枫径直前往轩月宫探望瑟舞公主,赶上张崇正在为瑟舞公主看诊。 张崇吩咐侍女取下瑟舞公主覆眼的黑绢,将她带到庭院中问道:“公主的双眼是否还会感到痛痒,视物是否清晰?” 瑟舞公主眼珠子转动,而后道:“不痛不痒,视物很清晰。” 张崇拱手:“恭喜公主,公主的眼睛已经彻底恢复了。” “太好了!”瑟舞公主欢呼雀跃,两位北丹侍女露出喜色。 瑟舞公主将自己住了几日的宫殿打量一番,对叶静枫道:“我们打牌吧。” 周皇后在位时每日被宫务缠身,少了那些时不时惹出麻烦的莺莺燕燕,叶静枫这位皇后相对清闲很多,爽快应下:“好。” 碧空如洗,风和日丽,两人商定就在庭院的凉亭中打牌,各自选一位侍女结对。 叶子牌是出自郭弘乐之手,与街面上常见的不同,每一张牌面上绘制了一位仕女。 瑟舞公主愉悦地向叶静枫介绍:“这上面画的都是我!” 叶静枫子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牌面上的仕女图与郭弘乐早前在大殿上所绘相差无几,画工细腻,不同的是肤色很白。 她迎上瑟舞公主的笑眼夸赞道:“真漂亮。” 瑟舞公主笑容加深,麦色的肌肤衬得她贝齿额外洁白:“用过你送我的药之后,我的皮肤变好了很多,又滑又嫩,想必坚持用下去就会和这上面画的一样了。” 第一盘叶静枫赢了,知语从如兰手中接过一张纸条贴在北丹侍女脸上,叶静枫想了想,也贴在那位侍女脸上,接下来又连赢了两盘,皆是如此。 第四盘瑟舞公主第一次取胜,她拿起纸条伸向叶静枫,中途转了个弯贴在知语脑门上。 她赢少输多,如果贴在叶静枫脸上,保不齐自己会被贴得更多,还是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 一个时辰后,两位公主玩尽兴了,两位侍女脸上都被贴满了纸条。 叶静枫款款起身:“本宫该回去了,公主有什么需要可以差人给本宫传话。” 瑟舞公主问道:“我想搬回承安侯府。” 郭弘乐的日常就是找乐子,她住在侯府一半时间练功,一半时间跟着郭弘乐出去玩,每天都很快乐,住在皇宫里太闷了。 叶静枫道:“这件事本宫需请示过皇上才能答复你。” “你不是说皇上听你的话吗?”瑟舞公主疑惑道:“为何还要向他请示?” 叶静枫怔愣,她何曾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顿了顿道:“公主怕是听差了,本宫是后宫之主,后宫不得干政,事关前堂官员,需得由皇上做主。” 瑟舞公主没有揪着不放:“那我等你消息。” * 御书房,朱正豪上前禀报:“昨日齐王世子遭遇刺杀,被臣派去的人挡下,刺客都是些死士,当场服毒自尽。” 李霄问道:“近日齐王世子可有什么异动?” “不曾,自皇上赐婚后,齐王世子缠绵病榻,足不出户,闭门谢客,连瑞阳长公主几次造访都被他以担心过了病气为由挡在门外。”朱正豪道:“若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他的贴身小厮突发恶疾身故。” 李霄勾唇。 意料之中,齐王为阻止和亲舍弃了亲子,从齐璟在事发后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他不愿遵从父命成为牺牲品,那小厮八成是想对他不利,被他解决了。 李霄下令:“增派些人手,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是。”朱正豪继续道:“刑部侍郎孙大人的嫡幼子在狱中哭闹不止,经确认,他是孙大人的外室子,真正的嫡幼子去向不明,臣怀疑孙大人早有预谋。” 嫡系不绝,香火不灭,如此,刑部侍郎被当作弃子的可能性更高了。 李霄沉声:“那就依照原计划进行。” 隔着门,葛舟尧道:“启禀皇上,承安侯求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