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律森十分自然地颔了颔首:“幸会。” 黎盖伦毫无反应地抱着臂,迟迟等不到陈棠苑介绍出庄律森的身份,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所以呢,这又是你的谁?” “你不需要管。”陈棠苑支吾半晌仍说不出口,索性推推他的肩膀催促道,“我好困了,上车再说。” 黎盖伦“嘁”了一声,转身在前方带路。 黎盖伦沉着脸看庄律森为陈棠苑拉开后排车门,随后自己也坐进去,将她揽到怀里靠好,动作顺势又一气呵成。 而陈棠苑竟也没有半分扭捏的意思,乖顺地倚住,甚至自然地朝里蹭了蹭,让人很难不怀疑他们的进度是否已到了某种不可告人的阶段。 他发动车子,伴随着引擎强烈的轰鸣声,用老父亲的口吻温馨叮嘱道:“玩可以,但是要做好措施。” 陈棠苑:“……” 无法避免地想起自己过分积极主动的投怀送抱,她再次崩溃地在心底发出一声尖叫。 好在舟车劳顿的困倦没有给她太多胡思乱想的机会,阖上眼很快便睡过去。 * 汽车驶过跨海大桥,逐渐将离岛抛在身后。 庄律森垂下眼,忍不住执起她纤软细腻的柔荑放在手心里细细抚触,丈量她无名指的宽度,设想这只手指有天被套上钻石婚戒的画面。 艳阳之下,山海环绕,无限风光的海港在窗外闪着粼粼的波光。 小河弯弯向南流,香江风采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浪漫,衬得他怀里恬然安睡的意中人都像镀着一层瑰丽的流光。 过去也曾从陆老爷口中听过许多次,与这座城市有关的传奇与不朽名句。甚至因为他的执念,即使全家移居锡兰,陆家所有后辈拿的依旧还是特区护照,不被允许改籍。 但在遇到陈棠苑之前,他从未觉得这世上有哪块土地是属于他的故乡。 锡兰不是,港城不是,伦敦更不是。 只能永远踽踽独行在四海漂泊的途中。 黎盖伦百无聊赖地在前方听着歌,庄律森覆住陈棠苑的耳朵,低声提醒:“音量调低一点。” “what……”黎盖伦怒问,“你当我是什么,司机?” 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旋低音量,一边没好气地抱怨:“你几时见过身价这么高的司机!” 庄律森低头确认过陈棠苑不会听到,才应道:“放心,我会让你的身价变得更高。” “i don‘t care,ok?”黎盖伦不屑一顾地嗤道,“我可不是为了这些才帮你。” “况且你也不要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万事大吉,恋爱与婚姻本就是两回事。”黎盖伦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刀,“搞不好哪一天就要被甩。” “没有那一天。”庄律森将陈棠苑的手裹住,冷淡地回敬,“你不用当这种杞人。” 回到贝沙湾,陈棠苑在车子停稳后又继续睡了一会才悠悠转醒。 她惺忪地揉着眼,看向前排空荡荡的驾驶室:“garen人呢?” “下去抽烟了。” 他说完低下头亲亲她眼睛上方的皮肤,然后薄唇继续向下。 狭窄封闭的车内空间里,涌动着莫名的情潮气息,脑海中再次不受控制地弹出某个纵情拥吻的画面,屡次要装作不曾发生,却又屡次失败。 生怕他又那样来势汹汹地吻她,陈棠苑敏捷地避开脸,重新缩进他怀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不许亲了。“ 他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无法将她移开半分,好笑道:“现在才来害羞?会不会太迟了。” “啊啊啊啊——”陈棠苑崩溃地打断,“你怎么还提。”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陈小姐会不会有点不太人道,我想亲我的女朋友,也不可以?” “不可以。”陈棠苑理直气壮地拒绝,“我们还没有到那个阶段。” 他寻到她的手反扣住,才问:“现在是什么阶段?” “这里是港城,所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陈棠苑重新修改进度,“就、勉强同意你牵牵手……我还没有允许你亲我……” “嗯。”他配合地问,“所以什么时候才可以?” “这种事怎么可以问。”陈棠苑无语道,“当然是看你表现。” “知道了。”他低低笑道,鼻息萦绕在她颈畔,“那我们从头开始。” 得到他的应允,她放松下身体,抬手捂住发热的脸颊,想要替自己降温。 才从他怀里坐起来,他的手却又移过来捏住她的下巴,施力向上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