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你俩想买啥,要多少,娘给。”西远娘乐道。 “真的?娘,可说好了,您可别不给,我俩也不白要,以后攒够了一定还您。”西韦一听乐了,干的更起劲。 “你娘不给爷爷给,我俩乖孙这么能干活能吃苦,得给点啥补偿补偿。”爷爷道。 “你哥现在除了溜须你奶,晒点花茶,没别的事儿吧?”西远娘一边点种子一边问。 “我哥也挺忙,除了溜须我奶,还得专门溜须我们先生。” “啊?你们先生那么难答对,还得专门让家里人给溜须啊?”西明文都撑不住问了。 “我们先生好着呢,是我哥没事自己要溜须,怕先生对我们不好。”西韦道。 “是,今天给先生做点粥,明天给先生熬点汤,后天给拿包花茶,还有咱家做的吃食。”卫成一一列举。 “哈哈,”西韦没等说话呢,自己先憋不住乐了,“有一回我哥给先生熬了罐儿八宝粥,我和二哥去早了,先生家没开门,就站门口给喝了。” “本来以为没事儿,只我俩知道,没想到,那天先生没事非叫我哥去见他,我哥还问先生粥好不好喝,合不合胃口,要是可以的话他以后接着给熬。”卫成也一边说一边笑。 “那不对出来了吗?” “我哥一说先生就明白咋回事了呗,当时没吱声,背后把我俩好一顿收拾。” “没打你俩吧?” “没有,我们先生不咋打人,就是让我俩背书,错一个字在院子里跑一圈,我俩现在书背的可溜了。” “跑圈儿这主意指正我哥给出的。”西韦嘎嘎笑了两声,肯定的说。 “你哥和先生关系还挺好?” “啊,这不小勇没事儿非得跟着去学堂看看嘛,狗蛋也要跟着,我和二哥就给领去了,休息的时候,他俩没事绕着榆树玩,一边玩一边大声喊我哥说的啥‘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让先生听到了,问这句话谁说的?他俩就说是大哥讲的,先生就非叫我们把大哥找来,俩人聊了半下晌,先生都没给我们讲功课,光叫我们背书习字。”西韦讲述道。 “然后先生就要大哥给他做学生,大哥不干,说做不惯在学堂一坐一天,后来被先生磨的没法儿了,答应可以做先生的俗家弟子,爷,你说我哥多逗,给先生当学生又不是出家做和尚。”卫成接西韦的话给家里人说。 “后来呢?”西明文两口子异口同声追问。 “后来,后来就做‘俗家弟子’了呗,我哥现在没事就去学堂找先生聊一会,他一去先生可高兴了,说啥‘本人生迟暮,心似朽木,不想被小儿口中戏语点破,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颇觉蹉跎许多时日,幸为时未晚。”西韦学先生的口气说话。 “这说的啥啊?”西远娘被说蒙了。 “就是说本来觉得过日子没盼头,后来听见狗蛋他俩说的话,先生后悔了,认为还得好好过日子。”卫成给解释了一遍。 “哦,可也是,过日子就得有个盼头,不然咋过咋没劲儿。”这么一说,西远娘马上领悟。 栓子听着西家人热热闹闹地说话唠嗑,心里满是羡慕,他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就一个老娘,从很小起想办法维持生活,最艰难的时候,除了老娘,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看人西家多好,兄弟多,感情也好,你惦记我,我惦记你。不过,他家欠的钱,再有两年就能还清了,到时候他可以找个好媳妇,多生几个娃……想到这里栓子脸有些红,但是还是抑制不住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劳累了一天,吃过晚饭,西韦躺在炕上不一会儿打起了小呼噜,旁边卫成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从哥哥把他领回来,这还是第一次睡觉的时候哥哥没在身边,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位置还是那个位置,可是卫成总觉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