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我就是觉得那边的差事……表哥能做,我也能。”阿祺这样道。 阿礼的神色便沉了些:“三弟都还没开口呢,你别闹。” “三弟已经是世子了,他当然不急。”阿祺薄唇一抿,又松开,“我也不是要争什么,我就是在想,若自己有些本事了,有些事或许好办些……哥,咱们府的世子是三弟,长子是你,我注定没什么重担可担。那我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也不行吗?” “你……”阿礼凝视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继而苦笑,“说来说去,你还是为罗氏。” 阿祺没有吭声。 阿礼噙着笑摇了摇头,翻身下马,他便也下了马。兄弟二人牵着马一道走着,阿礼说:“你守陵一趟,回来后知道为将来做些打算了,这挺好。但你这打算……怕是想错了。” “我就是想试试。”阿祺神色黯淡,“哥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一想到香盈在母妃那儿受过苦、在嫡母妃那儿也是婢女的身份,我就……”阿祺都不知道那种滋味如何言述,重重一叹,又道,“你说这么下去,以后日子怎么过?阿箩慢慢大了,日后问我母亲在哪儿,我怎么说?就算这个可以骗她,那她去正院时见到香盈呢?还要香盈对她行礼吗?” 他烦乱不已地说着,显然这几日已设想了许多将来的场景。阿礼一语不发地听着,待他说完,才吁着气道:“但你若建功立业,就会更受瞩目。到时候,你觉得给她名分会比现在更容易吗?” “可是我……”阿祺一下子被兄长说得懵住,滞了滞,难掩懊恼,“那您说怎么办!” “其实你要是狠得下心,这就不是个事儿。”阿礼淡睃着他,“别的府也不是没有和婢女生子的,当爹的狠得下心,做母亲的也就闹不出什么。” “你说的那是……”在阿祺心里,那样做的简直就不是人! 他也清楚,别的府确实有侍婢生了孩子一辈子不给名分、孩子抱给别人养的,他不懂那些人为什么真能心安理得地让母亲对孩子施大礼,对他来说,那想想都可怕。 阿礼看着他的神色又说:“你要是狠不下心呢,那也有辙。反正嫡母妃不是会苛待下人的人,你安心等等,等咱三弟当了逸亲王,你可以跟他商量商量这事儿。” 阿祺:“……” 他说:“我也不能为了香盈就盼父王早日……那什么啊!” “哎,那就没办法了。”阿礼口吻悠悠,眼见弟弟面上怒意一腾,又正了色,“不是哥不帮你,是这事实在难变得更好。哥希望你静静心,别再节外生枝了,若不然……罢了,倒霉的反正不是你。” 倒霉的只有香盈。 阿礼这话在阿祺心里一刺,又毫无反驳之力。 是的,不论他尝试什么,只要错了,承担后果的都只有香盈。 他还不清楚母妃究竟对香盈做过什么,但母妃显然是容不下她的,否则不至于把她推给正院。至于正院那边,嫡母妃肯接着已是万幸,他不能再贸然去惹嫡母妃不高兴,否则香盈真就无处可去了。 阿祺一壁想着,一壁陷入沉默。阿礼瞧瞧他,也跟他一起沉默。 他这个当兄长的,当然希望弟弟的麻烦能解决,他也不想这么和稀泥,可眼下不是没别的法子么? 阿祺不惹事,香盈在嫡母妃那儿就还有个安身之所,阿祺若惹事,这事会怎么样可没谱。 他们的母妃那儿…… 呵,当初阿祺在守陵,那些事他不清楚,阿礼可知道不少。 具体的情状他没瞧见,但有一回,林斓从东院回来都吓哭了,他哄了半天才把林斓哄好。 母妃狠起来到底有多狠?他这个当儿子的都不敢深想。 “阿箩是孩子的小字?”阿礼思量着又睇睇他,“这你可别再父王母妃跟前叫。” 香盈姓罗,他娶这么个小字是为什么,并不难想。 阿祺点了点头,应说“知道”。他原也是不打算跟父王母妃提的,只是想自己念着这个名字,能始终记得别放弃香盈。 . 几日后众人回到王府,紧随而来的,是又一场忙碌。 首先,是兰婧跟谭昱的吉日定了下来,选在了七月末。兰婧闻讯后拍手叫好,说那会儿已经凉快了,穿着昏服折腾一整天也不会太难受。 而在那之前,首先要办的,是阿祺的女儿的百日。 百日的日子在五月中旬,这会儿正热,但热也有热的好处,显得喜气更足,不像秋冬天,总容易透出点儿萧索。 百日礼也是前宅后宅同贺,前宅的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