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淮眉头轻蹙,伸手一抱她,走向床榻:“我们才分开了不到两个时辰,你就把自己弄病了?” 她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玉引想解释一下,他把她放到榻上又抚了抚她的额头,遂说:“你不会是被我的事吓得吧?” “……”玉引自己也不知是不是,他一喟,转过头:“先不赶路了,等王妃养好病再说。广信王的事,你派人速速入京禀一句。” “是。”杨恩禄拱手应下,往后退了两步,又停住脚,“爷,是禀乾清宫……还是禀谨亲王?” 这问题激得孟君淮悚然一惊。 少顷,他的心神定下来,淡声道:“禀谨亲王。” 父皇病重,身侧宦官的权力难免会更大,禀乾清宫,便等于禀给了东厂。 此时不是愚忠愚孝的时候。 “还是快些回京的好。”躺在榻上的玉引道,“就是我养病,你也最好赶紧赶回去。” 孟君淮看向她轻哂:“行了,我有分寸。你身子康健是咱们逸郡王府的头等大事,别的都往后放。” 谢玉引听着他半开玩笑的话撇撇嘴,继而手脚一伸摊成了个“大”字:“那我们分开睡。你身子康健,也是咱逸郡王府的头等大事。” ☆、第94章 立嫡 经随来的大夫诊过后,玉引喝了药沉沉入睡。孟君淮在隔壁的房中躺了两刻仍睡不着,便还是回到了她屋里,仍是一起睡了。 结果到了半夜,玉引烧得厉害了。 她似乎被梦魇住,皱着眉头呢喃不止。孟君淮听不清,叫她也叫不醒,眼看她在梦中愈发激动,他忙一喝:“叫大夫来!” 大夫被杨恩禄从床上拎起来后再度匆匆赶来。这回,他给玉引施了针,玉引渐渐平静下去,片刻功夫后,呼吸归于平稳。 “这怎么回事?”孟君淮略松了口气。 大夫答说:“王妃这回生病是受惊所致,加上连日游玩又有些累,是以成了山倒之势。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心,让王妃好生休养些时日便是了,不会有什么大碍。” 受惊所致? 孟君淮心下微颤,挥手让大夫退下后,躺回榻上。他侧支着头看了玉引一会儿,禁不住地笑出声来。 他一度觉得,谢玉引必定是全天下最心如止水的人了。任他有多大的火气,她都能面容平静地继续说她想说的,还能让他看着她就发不出火来。 可现下他去跟广信王吃顿饭,她便这样把自己吓病了?还病得这样厉害,也不知道她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小尼姑你外强中干啊?”他衔着笑按一按她的脸,她也没什么反应。他又捏她的鼻子,她憋了好一会儿,启唇出了口气。 “哈。”孟君淮笑了一声,不再继续折腾她。他盖好被子,照例将她圈进怀中,如旧阖眼入睡。 她一贯睡觉极不老实,但没有那一夜让他睡得这样不踏实。 孟君淮直到晨光熹微时才算睡实在,约莫半个时辰后,玉引打着哈欠睁了眼。 她觉得身上舒服了些,但定睛一看她就傻了——昨晚不是说好分开睡的吗?而且她看着他去了旁边的卧房啊! 她想问个明白又不想搅他睡觉,就瞪着一双眼睛一声不吭地看他。 瞪着瞪着,她觉得眼睛累了。 玉引翻了个身又往他怀里靠了靠,打着他琢磨:你是担心我才睡过来的吗? 八成是吧……不然还能是为什么? 她想得自己心里甜滋滋的,没忍住撑起了身,薄唇在他侧颊上“叭”地一落。 “……”孟君淮醒过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