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盏茶。跟母亲说话一直没喝水,嗓子都冒烟儿了。” 珊瑚就笑她,道了句“奴婢给您换了三回茶,就放在您手边儿,谁拦着您不让您喝啦?”然后就疾步回了正院。 待得玉引跨进正院院门,乍见院子里跪了两个人——东院尤氏的两个侄子,尤则昌和尤则明。 “这怎么回事?”她招呼赵成瑞来问话,赵成瑞躬身说:“下奴也不知道,侧妃那边带着人过来,二话不说就跪这儿了。下奴正想等您回来问问您怎么办。” 玉引想想,她都有日子没跟东院打过交道了,跟这俩孩子更是连熟都不算熟,他们今天更是没招惹过她。那便只能是宴上生了不痛快了?不算尤氏和她,而是这俩孩子在前头的宴上惹着孟君淮了? 她便吩咐赵成瑞:“去把这事跟殿下说说,问是不是他的意思?” 她其实觉得多半不算孟君淮的意思,若是他罚的,在前头就罚了,干什么送到她正院来? 结果赵成瑞折回来时回的话是:“殿下说不是他的意思,但既然过来跪着了,就跪着吧。” 玉引:“……” “就跪着吧”? 玉引不太忍心,这两个男孩论年纪也不算大,尤则昌好像九岁,尤则明前不久刚满六岁。这深秋时天已经转凉了,夜露又重,她正院的地上铺的还是青石板,这跪久了哪受得了? 可她想想,直接叫他们起来也不好。万一真是什么不教训不行的事呢?这么点孩子十恶不赦不至于,但比如是在宴席上对宾客无礼一类的错呢? 玉引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他们跪还是接着跪,她先叫人去取厚实些的蒲团给他们垫垫,然后她等着孟君淮过来,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如果真该罚,那就罚着;如果是他一时火气大的结果,那她就劝劝。 玉引交待清楚后便径自回了屋,和婧正坐在罗汉床上,从窗户往外看。见她进来,皱皱眉头:“父王生他们的气了吗?” “嗯,是。”玉引点点头,和婧又说:“那他们要跪多久啊?现在外面好冷。” 玉引把她抱过来挪到榻上放着,一笑:“别担心,一会儿你父王来了,母妃就劝他。” “啊……”和婧顿时一脸失望,“父王又要来啊?我想跟母妃睡!” 她真的都好久没跟母妃一起睡过了,本来说好了一人一天,可到了后来,父王就以母妃有孕为由不让她过来了。再后来,又用母妃坐月子的理由继续把她挡在外头——但是!和婧特别清楚!母妃坐月子的后半个月,父王几乎天天过来! 父王说话不算话! 和婧心里暗暗琢磨着一会儿等父王过来了,她一定要跟父王争辩一下这件事,不然她可亏大了! 而后过了不到一刻,孟君淮就到了,几人在屋里听到“咣”的一声摔门声,相互一望,赶紧迎出去。 杨恩禄低着头跟在他后头,瞧出来王爷是见着这俩姓尤的小子后又来了气,见王妃迎出来,就赶紧指指他们,意思是这事儿尽快了结比较好。 “殿下怎么了……”玉引迟疑着问了一句,夕瑶的声音则响亮许多:“姑父不生气!” “哼。”孟君淮冷哼一声,低头看看夕瑶,一把将她抱起来就进了屋,边走边跟玉引说,“外面那俩的事你可别劝我!尤氏做主让他们过来请罪的不是?那就由着他们!” “怎么了这是?”玉引一头雾水。 他把夕瑶往榻上一搁,指着外头又骂:“尤家这两个小子,能有你们谢家出来的姑娘一半懂事,我都不跟他们置这个气!” 他越想越火大,为了这个生死难料的孩子,他和玉引已经战战兢兢地过了一个月,目下为了孩子吃斋祈福,满座宾客都表示理解没人多说什么,反倒是自己府里冒出来这种挑拨离间的闲言碎语?! “我要不是看阿礼喜欢他们,我现在就把人轰回去!府里不养这种人!”孟君淮一肚子火,榻上的和婧和夕瑶相互吐了吐舌头,一边的夕珍也不敢说话。 “好了好了,夕珍先带妹妹们去睡觉,明儿还要早起读书呢。”玉引把三个女孩子哄走,和婧拉着她不情不愿地低低抱怨了声想跟她睡,她蹲下身子亲亲和婧,“乖哦,今天再自己睡一天,明天母妃一定带你睡,中午也许你睡过来,好不好?” “好吧……”和婧还是有点蔫,朝她福了福,叫上凝脂一起走了。 玉引折回孟君淮跟前:“殿下,到底怎么了?” 就他方才怒骂的那几句,她真是一点都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