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醒。 “这是口供,从倒钞胡同负责戒严的宦官嘴里问出来的。”谢继清先将最上面的几页纸交给孟君淮,不经意间视线一扫,惊讶地看见自家妹妹在隔壁榻上睡得四仰八叉。 “……”他滞了滞才回过神,继续说正事,“这是起火时大概烧了的纸钞数量,还未细作清点,但相差应该不大。” 话没说完就见谢玉引豪放地翻了个身。 “有劳了。”孟君淮点点头,接过来边看边问,“户部怎么说?” 等了等没等到答案,他抬头看看:“谢兄?” “呃……”谢继清抽回目光轻咳了一声,“殿下您说什么?” “我问户部怎么说?”他一边重复一边也看过去,失声一笑又敛住,颔首说,“稍等。” 谢继清便眼看着逸郡王站起身进了旁边的隔间,视线穿过多宝架上的各样瓷器,他看到逸郡王先把滚到榻边的玉引往里推了推,又把被她踢成一团的锦被抖开给她盖上。然后他好像还停在榻边看了看她,才转身走出来。 谢继清心里直犯嘀咕,心说这夫妻感情不是挺好的嘛!昨天他回家,母亲怎么抹着眼泪跟他说妹妹在王府过得不如意、让他好生帮逸郡王办事,顺便替妹妹说说好话呢? 孟君淮正琢磨着早晚要拿睡觉不老实这事当面嘲笑一下谢玉引,抬眼就看见谢继清的眉头在打结。 “哦,她昨天累着了,没睡好,我让她在这儿补个觉。”孟君淮随口解释道。 “……哦。”谢继清短滞了一瞬后,意味深长地点了头。 “累着了”嘛,他也是成了亲的人,懂! 他便安心的继续说正事:“问了户部的人,他们以为戒严是皇上的旨意,又见皇上绝口不提,便也没敢妄言什么。” 孟君淮了然地“嗯”了一声。 果然都是差不多的想法。就连他在从那顿杖责里寻出破绽之前,也一度以为父皇是知情的,只是决口不想提而已。 啧,合着上上下下,都差点被那胆大包天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给骗了! . 王府大门处,杨恩禄正一边心惊胆战地想挡人,一边又不得不点头哈腰地将来者请进去。 一众皇子的长兄谨亲王说来就来,还铁青着面色一看就情绪不对,很让人害怕啊…… 他就只能在旁边劝:“哎爷您慢点……” 谨亲王一声冷笑:“戒了严的地方都敢擅查,六弟长本事了!” 杨恩禄直缩脖子:“爷您息怒。” 他心里叫着苦,目光扫见有两个自己手底下的宦官正往这边来,赶紧打个手势让人止步。旋即又使劲挥手,示意他们回去禀逸郡王。 二人反应也快,一欠身就迅速折回去了。谨亲王看在眼里但懒得理,鼻中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于是谨亲王到了书房门前的时候,孟君淮也正好出来挡人。 他堆着笑一揖:“大哥……” “六弟,你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谨亲王挑眉切齿,睃着孟君淮,冷声道,“我将此事告诉你,是不愿看到父皇发落你的母族,你倒好,敢串通锦衣卫去搅合?” 话音未落他就见一锦衣卫走了出来,谨亲王神色一凛续说下去,声音更冷:“走,跟大哥进宫谢罪去。现下知道的人还少,大哥还能替你兜着。” 他说罢转身就要走,孟君淮赶紧拦他:“大哥大哥……” 谨亲王皱眉看着他。 “大哥您别急,我这儿有点紧要东西,您先看看再说。” 孟君淮说着就给杨恩禄递眼色,杨恩禄当即进书房去取。谨亲王一见,就想索性自己进去看,结果孟君淮又拦他:“大哥您别……” 谨亲王直瞪他:“我进去坐坐行不行?” “这个……不行。”孟君淮自觉待客方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