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酒,哺进小媳妇儿口中,瓮瓮嗓音尽是纠缠着彼此的绵甜,“媳妇儿,你最爱的十里红,喜欢吗?” 大婚时,忠叔送去的是十二年的十里红。 及笄时,忠叔送来的是十五年的十里红。 年份足,酒劲厚。 李英歌晕乎乎的想,她家夫君今晚好奇怪,似乎特别爱问“喜欢”二字,她随着他的话音走,不厌其烦的再次答道,“喜欢。” “那我呢?你有多喜欢我?”萧寒潜双手撑在小媳妇儿身侧,欺近她,压制着她节节退向堆叠的引枕靠垫,沉声问话,却自己作答,“我好喜欢你。媳妇儿,我这么喜欢你,送了你这么多东西,你要拿什么做回礼?” 他丢开酒壶踢开炕桌,带得凹槽里的小礼物们呛啷啷轻响。 他近乡情怯,兜着圈子撩她,撩得循序渐进,又呆又萌。 李英歌轻声笑,退无可退也不想退,她学他欺近他,和他咬耳朵,“寡虞哥哥,我也好喜欢你。喜欢到想把自己当做回礼,送给你,好不好?” 香软鼻息擦过他的耳廓,耳语蛊惑,像燎原的火,点燃他的身和心。 他哑声答好,去解她的衣襟,中衣之下还是中衣,解得他俊颜变黑脸,气急败坏的撕扯她,剥开来看清包裹着雪嫩身躯的奇怪小衣小裤,黑脸再变,无奈倒向小媳妇儿,闷声大笑,“媳妇儿,你怎么这样乖巧?是不是谁对你好,你都愿意言听计从?” 谢妈妈到底心疼她,怕她受寒,中衣套了一层又一层。 陈瑾瑜到底为她好,所以她忍着羞意,愿意穿那些开过光的奇怪内裳。 李英歌笑意融融,轻声答是,攀上他衣襟滑落的肩,不愿一味被动,“所以寡虞哥哥对我好,我也愿意对你言听计从。” 她的话像特赦令,换来他指尖恣意,四处游移。 他早已褪下甲胄,却仍是那个挥枪上阵的犷勇大帅。 他不喜“玉面杀将”的雅号,但确是面冷手狠的杀将,只是对上小媳妇儿,就成了温文尔雅、耐性十足的儒将。 他挥师而上,攀山越岭,薄唇和掌心所过之处温暖如春,转瞬又如灼热盛夏来袭,且战且退,时而激进时而和缓,率领她坠入花开花又败的四季,一时冲入九霄云端一时坠入阿鼻地狱,煎熬得她鬓角覆薄汗,呼吸起起伏伏,眼前绽开红的桃花白的梨花,耳边似错觉鸟鸣轻啼,潮涨潮落潺潺翻涌。 他牵住她软软的小手,缓而柔的往下退去,停在他为她而意动的地方。 他不莽撞,只有无尽的温柔。 她却溃不成军。 熟悉的某处今晚变得陌生,势均力敌到此为止。 她放弃主动,期期艾艾在他身下低喃相求,“寡虞哥哥,把灯,把灯灭了吧” 没有灯光,还有月光。 她才惊觉,水波轻荡,将画舫荡进蒹葭深处,夜风拂过向水而生的蒹葭,垂下梢头倒向湖面,参杂其间的败落荷叶黑绿点点,有水蛙弹跳而上,呱呱轻叫,引得湖中鱼儿破水而出,无声开合鱼嘴。 往常是她持竿垂钓,戏耍鱼儿。 如今她却似溺水之人,叫水禽戏看。 她生出难言的羞怯之意,脸颊飞起深而烫的红云,不敢看船外水间,她仰起脖颈,伸手胡乱抓上某人埋在她身上的脑袋,五分呢喃五分泣声,“寡虞哥哥,纱帘,放下纱帘好不好?” 高挂的纱帘轻柔落下,挡住四面开阔的舱房,却不知连接着哪处机关,舱顶嗝嗒轻响,骤然大开天窗,露出一层糊窗的薄薄绢布,遮挡不住月色,透进一片清朗月光一片浩渺星辰。 她半阖着的眼猝然睁大,映出绢布上熟悉的笔迹熟悉的内容,浑沌的心尖登时一颤,恼羞成怒的摸索着拧上某人的耳垂,恨恨道,“寡虞哥哥,寡虞哥哥!你怎么这么坏!” 三年书信来往,他逼着她给他写酸文情诗。 此时此刻,那些羞羞的笔墨尽数都拓印在绢布之上。 一想到舱房内的大件小件,都是谢妈妈几个布置的,她被他揉碎的身子就止不住的一阵臊一阵燥,红艳艳像怒放的娇花。 偏声线破败而孱弱,入耳色厉内荏,毫无威慑,全似反复吟唱的娇嗔,“你怎么这么坏!这么坏!” “不坏,不坏。媳妇儿,别恼,嗯?”他安抚她,重新压上她的颈窝,欺她最碰不得的弱点,沿着她脖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