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呢。”杨妈妈灌下凉茶,脑子也冷静下来,接过话茬隐晦道,“好过不好过的,可不是谁想怎样就怎样的。太后娘娘对我们英哥儿如何,乾王殿下对我们英哥儿又如何?” 皇后玉旨定下冯欣采为妾之前,内务府奉了启阳帝的口谕,不日将来为萧寒潜和李英歌请期,提前完婚的消息,却是先到了李府,也先传遍了京城。 李子昌完了,李府还没完。 能请动启阳帝的,除了太后,就是萧寒潜。 常青再拍额头,笑道,“妈妈们说得都对。妈妈们之前教我的我记着呢,指望同为女人的婆婆,还不如指望作为丈夫的男人呢!” 谢妈妈和杨妈妈老脸同时一皱,齐齐呸了一声,“姑娘家家的,别当众说这种大实话。” 常青表示受教。 李英歌则表示若有所思不下去了,失笑着戳了戳常青憨直的脸。 她还没戳够,脸颊就被谢氏不轻不重的拧了一把,掉转过头,就对上谢氏的冷漠脸。 谢氏翻白眼,“你不声不响的装什么乖,这些事,那天在宫里,乾王殿下是不是早和你通过气?你跟娘说句实话,你才多大,冯十一却十四了,她定是要等及笄后再抬进乾王府。她进门就能生,你怎么办?乾王殿下是想办了你,还是你能办了冯十一?” 常青被绕晕了。 谢妈妈和杨妈妈一听重点来了,红着老脸把常青拖了出去,留下母女二人说话。 李英歌嘴角抽抽,抽了半天没能把脸抽出羞红,干脆大大方方道,“乾王哥哥说了,先定夫妻之名。至于夫妻之实,总要等我及笄之后。子嗣的事,乾王哥哥倒是没提。不过我信乾王哥哥,也听乾王哥哥的。” 她说得模凌两可。 心中却另有想法。 皇后定下的是冯欣采,她即觉得意料之外又觉得意料之中,刚才她一直没作声,不过是因此联想到了前世的某件事。 那是她今生重生前,所先知的最后一件大事。 只是灵光乍现,有待求证,是以不打算此时就拿出来安抚谢氏。 谢氏却误会了。 只当李英歌所谓的信和听,是基于这几年萧寒潜不近女色,且只对李英歌堪称“专一”的好。 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 谢氏心下暗叹,面上却不动声色,“也罢。就算冯十一顶着王姬诰命,也只是个妾。妾和妾生子是好是歹,要看男主子如何,更要看主母如何。你且记着我是怎么待群芳院的,也别忘了你阿姐这个例子。” 这话,倒是和她那天应对太后所问,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英歌会心一笑。 落在谢氏眼里,简直好傻好天真。 但谢氏比谁都清楚,女人的成长着落在婆家,而非娘家。 她微微晃神,李英歌却抱着谢氏的手臂,娇笑道,“娘,如今尘埃落定,我想明天去康家一趟。” 启阳帝给李府留了最后的体面,内务府请期定在抄家搬家之前。 是该去趟康家。 谢氏略一沉吟,有心让李英歌独自出面交际,遂点头应下,让李英歌自去和谢妈妈安排出行事项。 杨妈妈进来报,“吴先生来了。” 自李子昌罪名落定之后,谢氏就结算束脩辞退了管教清风院的四位先生。 吴先生收了束脩却没走,念着和李妙的师徒情谊,自请待到李妙出嫁后再走。 人非草木,谢氏无意阻扰吴先生想和谁亲近。 她听着吴先生报出来意,说是明天想陪李妙去青羽观打醮,算是还之前为李子昌祈福,为李英歌问姻缘的愿,顺带再为七姨娘做功德。 明天吗? 这倒是巧了。 谢氏暗暗挑眉,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回头杨妈妈会知会门房。” 吴先生轻声道谢,福礼告辞。 杨妈妈面色古怪的道,“还真叫英哥儿料中了。” 李府出事后,澧县李氏就断了和李府所有的往来,看笑话也罢避嫌也罢,全然不管李妙和李娟,只三太太送过一封信,万分“抱歉”的请谢氏多费心,将李妙发嫁后,再将李娟送回族里。 李妙和李娟倒也安静顺从。 只是李英歌却留了个心眼,让常青打听过她们那天打醮的细节后,暗中做了安排。 谢氏心中有数,笑道,“狗改不了吃屎。这事且听英哥儿的,任她们折腾去。” 杨妈妈默然点头。 次日却不是个出行的好天气。 闷雷阵阵,天幕阴沉。 “光打雷不下雨,老天爷也挺能吊人胃口的。”常青回东跨院取蓑衣雨伞,拍了拍谢妈妈的肩头,“妈妈别担心,有我和小福丁儿跟着小姐呢,城南又近。院子里的事就麻烦您老啦。” 赶着搬家,东跨院尽是堆得大山小山似的箱笼。 谢妈妈怒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常青,挥手赶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