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小太监逾越,想到萧寒潜事先交待的打算,有意提点道,“王爷的用心还在后头。王爷这一次办事点的人里头,也有你罢?到时候你仔细跟着伺候,多看少说,能不能入小王妃的眼,就看你的造化了。” 小太监眼珠子一转,眉开眼笑地诶了一声。 马蹄扬尘,尘土混合晚春日光纷纷扬扬,不过几天,就下起了绵绵细雨。 这段时日,裘先梓恨不得住进兴园,早来晚走长在外院书房不愿走,陈瑾瑜本就是个爱书的,干脆改了主意,让裘先梓带纸笔来抄书,自己闲坐一旁,有问题就问,没问题就逗逗裘先梓这个“老”徒弟。 遛裘先梓遛得不亦乐乎,偏裘先梓不以为杵,但凡济仁堂有病例送来,还“虚心”和陈瑾瑜研讨。 这对新进师徒的关系略怪异,但也算其乐融融。 裘先梓暂时不会回城,又有老麻叔明里暗里盯着书房,李英歌也就暂且丢开了手。 这日到了启程的日子,她拾掇妥当后,就敲响了无归道长的院门。 灯辛小道长应门,探出脑袋道,“师父昨天起开始闭关,就不见您了。只说您这一行必能心愿得成,不如放下心思,欣赏沿途风光为上。” 他从不以小师叔自居,对陈瑾瑜和李英歌一向有礼有敬。 说罢递过去一个半旧荷包,又道,“师父给您的,说是若遇上突发状况,可打开一用,可保化险为夷。” 李英歌看着荷包,眼角微微一跳。 她一听无归道长闭关就头疼,但凡无归道长闭关,不是找不见人,就是有什么事发生。 灯辛小道长似乎知道她所想,感叹道,“您放心,师父说了,从奢入简难,兴园住着舒身舒心,他老人家不走。” 李英歌抽着嘴角告辞。 她这次去澧县只带常青,而杨妈妈被派去康家给李姝撑场,谢氏便点了谢妈妈,另带齐了身边四个大丫鬟,外加一房陪房跟车,全是亲信下人,李府主母的派头隐而不露。 寿礼并祭祖祭品、京城土产,足足装了三大车。 领护卫和小厮的则是李福。 李英歌点头以示招呼,上车后就问谢氏,“怎么是李福亲自跟车?您这趟回去要待小一个月,父亲可有什么说法?” “他派出李福不过是做面子,好叫人知道他还惦记着族里。”谢氏不以为然,笑容透着志在必得,“我要在族里做的事,总归瞒不过你父亲。他早知道晚知道,还不如透过李福提前给他送个信儿,也省了我的事。” 说着一顿,又意味深长道,“你父亲头上顶着大义,心里其实也盼着族里分家。回头他不但不会阻止,好的话会推波助澜,至不济也会袖手旁观。李福是他的人,又是个脑子活泛的,且碍不着我们的事。” 唯一有阻碍的,反而是回京后,李府分家的事。 李英歌心领神会,谢氏掀起车窗帘子,眉梢透着喜意,笑道,“乾王殿下来了,你快下去迎一迎。就说我今天起太早,这会儿头晕眼花,不便拜见,你代我问候一声罢。” 陈瑾瑜曾说有起床气的都是低血糖,谢氏现学现卖,拿来给女儿制造机会。 李英歌就没见过这么爱把女儿往外推的亲娘,磨蹭道,“您不舒服,我去请瑾瑜师姐给您看看?” 谢氏柳眉倒竖,“我扯淡,你倒跟我扯皮?” 李英歌干笑,默默爬下马车。 她脚才落地,就见前方一队飞骑踏着雨雾而来,整齐划一的停在路旁树下,当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萧寒潜却没坐车,而是打马在前,此刻撇下部众,调转马头踱向兴园侧门,居高临下的冲李英歌挑眉,“小狐狸什么时候练的好耳力,我人还没到,就下车来迎我了?” 说着弯身靠近,低声笑道,“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 李英歌很想说,耳力好以及迫不及待的是他未来丈母娘,而不是她。 但看着周遭识趣退开的李府下人,以及萧寒潜那些避得远远的部下,她也懒得多吐槽。 只自顾自说道,“寡虞哥哥,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