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迟了点。” 吴越冷哼,一句嘲讽的话本来已经到了嘴边,想想还是吞下了。 赵忱之察觉他情绪不对,问:“你怎么了?” 吴越又冷哼,没说话。 赵忱之埋头看书,过了一会儿,突然又说:“对了,以后我们住哪儿?” “嗤!”吴越说。 “嗤是什么意思?” “你管我住哪儿?” “你住哪儿,我自然也住哪儿。” 吴越冷笑:“你也是集团外派总经理,下个礼拜就回国了,我就算住阴沟里,也和你没关系啊。” “我是要回去,但是没说不回来啊。”赵忱之说。 这下吴越倒愣了:“你……你回来干嘛?” “我在那边干嘛?”赵忱之反问。 吴越站起来:“那边是你的家啊!” “我又没父母和兄弟姐妹,孤家寡人一个,在哪儿不是家?” 吴越惊疑地问:“你不走?” “谁说我要走?” “那你让我买机票是、是为了……” 赵忱之笑:“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亲自回总部说明。你是不是想多了,一点儿常识都没有,我走了你岂不是要守寡?” “放屁!”吴越表面上维持着恼怒。 “我在你身上还没尝到甜头,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吴越放下心来,嘴里依旧骂道:“又放!” 赵忱之说:“在我离开的这几天里,你得赶紧找房子住,人可以凑合,我的狗可不能。要是真找不到合适的房子,那就算了,明天我出院,我们俩四处转转,干脆在酒店附近买一套吧。” 吴越说:“你说得倒容易,一套房子成百上千万……” “我有。”赵忱之的反驳很简洁。 他浅笑着把书扔给吴越:“今天太晚了,饶了你,从明天起开始给我多学习。” 吴越接过书,发现是一本管理类书籍,从里到外都是英文,完全看不懂。他把书扔回去:“我干嘛学这个?” 赵忱之说:“因为你要当经理啊。” 吴越有些不高兴:“那都是以前胡乱吹牛。酒店被收缴了,我不比你好受,别老是说些剜心话行吗?” “剜心?”赵忱之很平常地问:“我们打算把酒店买下来,怎么就剜心了?” “……”吴越原本是站在床边的,缓缓坐下说,“你们……你们有12个亿?” “没有。”赵忱之显得颇为烦恼,“跟人借了一点,又四处凑了一点,但还是差得太远。所以明天要去找债主们谈,坐下来商量商量。” “借了一点……”吴越慢慢从床沿滑下,“请问您口中的‘我们’是哪几位?那‘一点’到底是多少?” 赵忱之耸肩,说了句“睡觉”,便躺下用被子蒙了头。 吴越连忙跳上床,掀开被子追问。 赵忱之说:“你亲我一次,作为交换,我就说一个名字。” “啧,你可真吊人胃口!”吴越犹豫片刻,蜻蜓点水一般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小下,“快说!” “要舌吻。”赵忱之说。 吴越红了脸:“你他妈……” 赵忱之把被子一蒙,又睡了。 吴越把心一横,说:“舌吻就舌吻!” 他再度掀开赵忱之的被子,后者笑着抵制了:“护士每四小时会进来帮我量一次体温,你别让她看见。再说我还要养精神,明天有许多事情要办。” “那你快说是谁跟你凑钱啊!”吴越催促。 “我和鸠山。”赵忱之说完,躺倒睡觉。 吴越骑在他身上不肯走,就听他在被窝里悉悉索索也不知道做什么。 “干嘛?” “考虑事情。”赵忱之闭着眼睛说。 “想事情就想事情,你脱什么衣服?” 赵忱之绷不住要笑,连说算了算了,我本来想难得你主动,应该干点儿什么,可是胳膊好痛衣服脱不下来,哎哟哟…… 吴越捶了他一拳,跳下床一晚上坐卧不宁。天蒙蒙亮时,他听到住院部保洁阿姨进门拖地的声音,突然间就想通了。 ——赵忱之,一个外派总经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拿工资的二流货色;鸠山,一个日本厨子,成天磨刀刻萝卜切鱼捏饭团;这俩玩意儿居然能凑出一笔巨款?M.ZgxXH.oRg